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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消费管制基本理论问题研究 　　内容提要　不可持续的消费模式是当前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一个主要障碍。文明化、节约化、环保化、低碳化、可持续化这五维度目标是可持续消费管制的原则目标，也是评价准则。成本收益分析(成本有效性)决定了可持续消费管制目标实现的边界，也决定了不同管制政策的选择。可持续消费管制的正式机制包括命令控制机制和经济激励机制两类，非正式机制包括意识培育机制、伦理约束机制和观念引导机制三类。正式机制和非正式机制相互依存、不可分割。 　　关键词　可持续消费　政府管制　正式机制　非正式机制 　　一、问题的提出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可持续发展问题开始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但总体上说，早期的可持续发展主要着眼于生产领域，主要关注生产方式的变革，消费领域和消费者责任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这导致生产领域的努力成果往往被消费的急剧增长或不可持续的消费所抵消。八九十年代，消费的“下游效应”和“反弹效应”逐渐受到重视，国际社会开始反思“重生产、重技术、轻消费”的局限(李慧明等，2008)。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国际组织开始关注消费行为的引导和消费模式的变革，作为与可持续发展相适应的可持续消费模式在全球范围内开始被提上日程。 　　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通过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文件《21世纪议程》，明确指出全球环境持续恶化的主要成因是不可持续的消费和生产形态。为此，需要改变消费形态，制订鼓励改变不可持续消费形态的国家政策和战略。1994年，联合国环境署(UNEP)发表了《可持续消费的政策因素》报告，首次提出了“可持续消费”概念，即“提供服务以及相关的产品以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提高生活质量，同时使自然资源和有毒材料的使用量最少，使服务或产品在生命周期中所产生的废物和污染物最少，从而不危及后代的需求”。2002年，联合国召开了“可持续发展世界首脑会议”，指出“根本改变社会的生产和消费方式是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所必不可少的。所有国家都应努力提倡可持续的消费形态和生产形态”。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国际组织发布的关于可持续性消费的主要报告如表1所示。 　　 　　在中国，1994年政府就制定了《中国二十一世纪议程》，提出要加强可持续发展的宣传教育，提高全民族的可持续发展意识。2006年，胡锦涛总书记号召“要提高全民族的节约意识，在全社会倡导节俭、文明、适度、合理的消费理念，倡导绿色消费等现代消费方式，提高消费质量和效益”。2005年以来中央对于可持续消费的部分文件表述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中央对可持续消费问题越来越重视，要求也越来越明确。总的来说，可持续消费已经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和历史趋势。 　　在理论界，近年来学者们也开始关注并研究可持续消费的内涵、特征、实现途径等问题，从实证角度研究微观个体可持续消费及其影响因素的文献也相对丰富(刘辉，2010；刘宇伟，2010)。但对于可持续消费是否需要管制、管制什么、如何管制等理论课题，目前还缺乏相应的深入研究。基于此，本研究试图探索可持续消费管制的内涵界定、构成要素、目标定位、机制设计等基本理论问题。 　　二、可持续消费管制的内涵界定 　　理解可持续消费管制需要首先理解一般意义上的“管制”(Regulation)。根据史普博(1999)，管制是行政机构制定并执行的直接干预市场机制或间接改变企业和消费者供需决策的一般规则或特殊行为。Viscusi等(2000)认为，管制是政府通过法律的威慑来限制个体和组织的自由选择。管制的目的在于限制经济行为人的决策。王俊豪(2001)则指出，管制是具有法律地位的、相对独立的政府管制者(机构)，依照一定的法规对被管制者所采取的一系列行政管理与监督行为。可以看出，不同学者对于管制的概念界定没有实质差别。简单地说管制就是政府对企业和个人行为的控制。从管制的一般概念我们可以推出可持续消费管制的内涵，即为了实现社会的可持续消费，管制者(机构)依照一定的法规对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所采取的一系列干预与限制行为。 　　 　　可持续消费管制属于一种特殊的管制。它至少包括如下构成要素：(1)管制的主体(管制者)既包括政府行政机关(如发改委、环保局等)，也包括各类非政府机构，如非盈利组织、政府间组织等。而且从目前看，政府间组织与非政府组织还起着主导性作用，只有北欧和德国等少数国家的政府积极推进着可持续消费管制(李慧明等，2008)；(2)管制的客体(被管制者)既包括个体消费者(家庭或公众)，也包括组织消费者(如政府部门、学校、医院等组织)，还包括各类生产者(厂商)；(3)管制所干预或限制的对象是消费者的各种消费行为。它既包括各类有形产品(如汽车、家电等)的消费行为，也包括各类无形产品(如旅游、婚宴等服务性产品)的消费行为。既包括产品购买行为，也包括购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