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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生态学生态学内容和方法上考察 　　摘要：从20世纪60年代初开始，高兹在实践方面逐渐牢固地建立了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生态学的批判路径。他的生态批判不仅是全面的，而且还有一个尤为显著的特点：他从生态学内部挖掘出人文的、政治的意蕴，即政治的生态学方法，这种方法展现了一种生态和谐的生存方式。正是因为这种从生态学内容和方法上考察的研究范式使高兹的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想与其他生态理论家的思想区别开来。 　　关键词：安德烈?高兹；生态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专家统治；真正民主；自我管理；社会谋划 　　中图分类号：D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1)06-0099-05 　　高兹的“生态学”批判，是从生态学的研究内容与经济学的研究内容之比较，从生态学的方法上来剖析资本主义的生产逻辑是如何影响生态学及现实的生态运动的发展，以致失去了其内在人文、政治因素的。可以说，他的“生态学”批判是对传统西方马克思主义“生态学”批判的发展，既批判地继承了源于浪漫主义之根基，来源于韦伯对合理性和世界的“去魅”的批判，不仅深受伊凡?伊里奇思想的影响，同时又接受了马克思从唯物主义辩证法和生态学来探讨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问题的思想。 　　一、生态学：研究生态问题的自然科学基础 　　生态学作为一门特殊的学科，它是研究生态问题的自然科学基础。生态学(ecology)最先由德国动物学家E?海克尔于1866年所创。从词源学上看，前缀“eco-”表示“家园”；后面的“log”除了表示万事万物之间的本质关系之外，还表示如何表达这种本质关系。因而，ecology这个单词的原初意义就是指动物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海克尔将生态学定义为：研究动物与其有机、无机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尤其是指动物与其他生物之间的全部关系。高兹指出，与工业系统不同，自然生态系统具有自我再生和自我重组(self-reorganization)能力，这种能力使它调节其自身系统内部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然而，生态系统的自我再生和自我重组能力被合理化和统治自然的技术所破坏。 　　高兹认为，生态学作为一门科学，是在其与地球生态系统的相互作用中涉及的文明。他阐述了生态学和经济学各自的学科领域及清晰地区分了生态理性与经济理性之间的不同。在他看来，“生态学，作为一门特殊学科，并不适用于那些生产方式对环境不存在持续的或不可挽回影响的社会或民族――自然资源似乎取之不竭，人类活动的影响可以忽略。在理想状态下，对自然的驾驭是建基于熟知的不成文规则之上，就像健康生活的艺术”。生态学关注的是经济活动必须遵守的外在限制，以避免经济活动产生与自身目标相悖，阻碍自身发展的后果。但经济学关注的是当个体活动产生了过量的集体成果时所造成的外在限制，它是在互惠和自愿合作的领域之外，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经济活动受经济理性的潜规则支配，遵循“计算与核算”的原则、效率至上的原则、越多越好的原则。经济理性造成了人的社会关系的畸形和异化，造成了生活世界的殖民化。生态学则属于超出经济活动和计算的领域，并不是一个包含经济合理性的较高合理性，它有一种不同的理性：“它使我们意识到经济活动的效用是有限的，它依赖于经济之外的条件。特别是，它使我们发现，超出一定的限度之后，试图克服相对匮乏的经济上的努力所造成的绝对的、不可克服的匮乏。但结果是消极的，生产造成的破坏比它所创造的更多。”所有生产都是破坏性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生产逻辑的驱动必然破坏生态环境，任何生产都与生态环境的破坏联系在一起。 　　具体而言，经济理性视之为增长的，生态理性认为却是灾祸；在经济理性看来是增值的，生态理性斥之为浪费。因此，生态学就不再是一门纯粹的科学学科，生态学应具有单纯把它视为经济学所无法包容的含义，“从经济理性中是无法衍生出伦理原则来的，马克思最早看出了这一点”。当然，即使把生态学纳入经济学的范畴，也不能从中衍生出伦理原则来。既然如此，生态学就必须突破经济学的界限，探寻一种同经济理性不完全一致的生态理性。“为了理解和克服这些‘反生产性’，人们必须同这种经济理性决裂。生态学应该做的是：向我们揭示如何在物质生产的界限和缩减中而不是在物质生产的增长中，合理地应付稀缺和弊病，合理地应付工业文明的瓶颈和僵局。它应证明，保护自然资源要比开发自然资源、保持自然循环要比打断自然循环更有效和更具‘生产性’。”但在高兹看来，从生态学中也是不能得出道德规范的，因为它并不意味着对独裁主义的抵制和对技术法西斯主义的解决方法，对技术法西斯主义的抵制不是源于对自然平衡的科学的理解，而是产生于政治和文化的选择。生态学是推动对我们的文明和社会展开激烈批判的杠杆，从而促使人类能够对自身行为进行清算，做出人文生态的选择。要使生态学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应重新建立起生态与政治之间的某种联系，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