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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知识关于费耶阿本德研究一个新视角 　　摘 要：相对主义、非理性主义、反科学主义、方法论上的“怎么都行”的无政府主义等似乎已构成费耶阿本德哲学思想的基本标志，但其思想中“权力知识”的主题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突出和重视。费耶阿本德的权力知识论突出表现在：国家权力支配了科学划界的标准；理性霸权垄断了知识生产的路径；唯科学独尊的科学知识妨碍了社会的民主和自由；在国际领域则是科学知识帝国主义和文化霸权。这些论述可以为提升中国学术自主性提供有益的借鉴。?? 　　关键词：费耶阿本德；权力知识；科学划界；多元主义方法论；科学知识帝国主义?? 　　中图分类号：B71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7 　　?オ? 　　费耶阿本德1994年去世距今已十年有余。但无论生前死后，他的哲学立场、观点乃至方法论总是受到世界范围内哲学界的高度关注。在欧美，人们经常用一些极端的词汇来称呼他的哲学，有人称他是“怎么都行”的哲学家，“反科学的哲学家”；1987年在最负声望的科学出版物英国《自然》上，他被称为科学的最坏的敌人。总之，“费耶阿本德曾经是并且现在仍是当代哲学最有争议的人物”［1］。但在现有的研究中，费耶阿本德的形象似乎与相对主义、非理性主义、反科学主义、方法论上的无政府主义等语词结下了不解之缘；其哲学思想的阐释空间也十分有限。我们认为，在费耶阿本德丰富的哲学思想中，似乎可以提炼一个“权力知识”??①的学术主题，以拓展关于费耶阿本德研究已经相对程式化的思路。?? 　　知识与权力的密切关系在古希腊就被纳入了西方知识论的研究视野。随着兴起于19世纪的知识社会学以及20世纪科学社会学尤其是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发展，权力与知识之间的互动、对抗，科学知识的政治意义及科学意识形态问题日益成为科学哲学研究的热门话题，并形成了与古典主义时代完全不同的知识论研究的新气象。就权力知识的本义而言，迄今至少已演化并具有了三个方面的含义：一是通过权力支配、控制和利用知识，使知识从属于权力，成为权力的工具；二是利用权力支配人力、物力及相关的知识资源，优先发展某些学科，从中获取权力者所需要的知识，使知识中渗透权力；三是利用权力弄虚作假或制造虚假知识，使知识远离真善美［2］。当然，还可以从知识的角度拓展出第四个含义，即知识构成中内在的权力性质而使知识在实践中易于转化为权力。在这场所谓的权力知识运动中，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的社会理论及女性主义科学观对科学压制的揭露，特别是福柯带有强烈后现代色彩的关于现代社会权力与知识、真理关系的分析，极大地拓宽了传统的知识论研究的视界；而以费耶阿本德等科学哲学家通过对科学划界问题的消解，更直接地揭露了科学知识与权力之间的关系。就权力知识这一主题来说，费耶阿本德的学术贡献还远远地没有被挖掘。?オ? 　　?? 　　①知识论研究在当代逐步形成了知识哲学、知识社会学及知识政治（哲）学等三个取向不一的研究路径。开辟以“权力知识”为主题的知识论研究，并不是将这两个本来就独立的概念简单地糅合，它所强调的依然是二者的关系――比如，有关知识的权力属性、权力对知识的作用、权力与知识异化等问题――但这种关系，在今天这个所谓知识社会的时代，较之历史上任何时期都为密切。因此，这个词本身蕴涵着或、对比、与、连结、互不、互斥、同一、差异等等这些可能的意义。在实践层面上，权力与知识的关系可以归结为“知识权力化”与“权力知识化”这样一个互动的态势。?? 　　 　　一、 国家权力在科学（知识）划界中的渗透?? 　　 　　科学划界问题是20世纪哲学（尤其是科学哲学）的主题之一。然而，到了20世纪中后期，在关于是否能够或是否应该划分科学与非科学或伪科学之间的界限这一问题上，科学哲学家陷入了争论不休的尴尬局面。回顾20世纪科学哲学有关科学划界问题的研究，从逻辑实证主义的确定性标准、波普尔的证伪标准、库恩的范式标准、拉卡托斯的合理评价标准发展到邦格的多元标准，主张划界的科学哲学家们面对来自有关逻辑严密性和普遍性等方面的批评，不得不从原有立场上退缩，使划界标准越来越弱；另一方面，主张消解划界问题的科学哲学家如费耶阿本德、劳丹、罗蒂等人，断言没有任何普遍标准能够将科学与非科学严格地区分开来，甚至把科学划界问题称之为一个伪问题［3］。?? 　　但在上述主张消解划界问题的科学哲学家中，费耶阿本德的出发点多少有些与众不同。在一般的消解主义者看来，废除科学划界的主要原因乃由于这之前的科学哲学家没能一劳永逸地建立起一个普遍的、理性的划界标准，由此，倒不如放弃对这一问题的追求。而费耶阿本德却敏锐地觉察到现代科学划界之所以是个问题，直接与现代国家权力的介入相关，即源于一般所称的国家与科学之间的密切关系。在这样一个较狭义的意义上，权力知识的问题随之就转化为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