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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对五四鼓呼及反思 　　胡适是五四时期最重要的启蒙者之一。在五四当时及以后的岁月，他是怎样度过的？他此时或之后，对此发表了怎样的看法？这些当是我们有兴趣关注的。 　　尽管在此之前，作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将，胡适与陈独秀、李大钊、钱玄同等从白话文字入手，进行种种新思想的宣传，给后来五四运动的开展，种下了精神种子，并使其萌芽成长，但是，五四运动发生的当日，身为北京大学教授的胡适却并不在场。 　　大约因为教学、写作甚忙，1919年五四运动前数月，胡适并没有日记或其他杂记留下来。好在他是名人，这段时间活动的情况，报刊或其他友人处，还是有记载的。因为在美国时的老师杜威要到中国讲学，作为弟子的胡适便于1919年4月底赶到上海迎接。5月2日，他还在江苏教育会上演讲，介绍杜威的思想梗概。五四运动的当日，胡适是在上海度过。五四运动现场的情景，还是战友陈独秀写信简要告知他的。胡适赶回北京后，十分注意当日活动的记载，搜集了《每周评论》等报刊相关文字。此后多年，一有纪念五四的机会，他的描述总是最为细致确切，这都有赖于当时留心收存的那些资料。 　　一 　　五四之后的一年，学生运动几乎一直没有停歇，这让有识之人有些耽念了。1920年5月4日，胡适参加了北京女子学界联合会召开的五四纪念会，并发表演说。当天的《晨报副刊》，胡适与蒋梦麟联名，发表了一篇《我们对于学生的希望》，这篇文章的主旨也是胡适后来长期坚持的基本观点。此文肯定了青年学生运动的贡献，但他还是认为：“这种运动是非常的事，是变态的社会里不得已的事……故这种运动是暂时不得已的救急办法，却不可长期存在的。”“荒唐的中年老年人闹下的乱子，却要未成年的学生抛弃学业，荒废光阴，来干涉纠正，这是天下最不经济的事”。 　　在胡适看来，常常的学生运动，可能对青年的精神产生一些不良影响。譬如忘记个人承担任务、养成不良学习习惯、养成随大流行为习惯……他希望学生从这些运动中汲取教训，获得各种包括“学术的团体生活”、“社交的团体生活”、“组织的团体生活”等能力，使将来的各种活动是有“动议”，有“法定人数”、“发言顺序”、“表决的方法”，以及有“容纳反对党的意见”、“人人要负责任”的有益活动。 　　胡适的这些意见，在学生运动高涨时，听去也许逆耳，但略略静心，还是能够体会其中的深切和诚挚：“我们讲的话，是很直率，但这都是我们的老实话。”这些意见，特别是让学生学会基本的民主程序方法，并具有容纳不同意见和负责任的精神，至今仍然值得汲取。 　　此后数年的5月4日，社会并不见什么纪念活动，胡适读书写作上课，也似乎没有对此日特别提及。 　　二 　　经过了1927年的纷繁复杂的斗争和搏杀，党派之间，军队之间，寻找思想的价值和意义似乎显得重要起来。到了1928年5月4日，纪念五四的活动，出乎意料地活跃起来。作为五四精神的象征性人物，胡适很短时间转战数十里，在上海光华大学和中国公学两处发表演讲。光华大学演讲题目为《五四运动纪念》。当天的日记中，胡适写道：“上午9点在光华大学演说，11点到中国公学演说，中间汽车走了七八十里路。” 　　这篇演讲，介绍五四运动背景和发生情况，占去了很大部分。最后部分是“五四运动之影响”。胡适将影响分为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间接影响主要有：一、五四运动引起全国学生注意社会及政策的事业。以前的学生，不管闲事，只顾读书，政治之好坏，皆与他们无涉。运动之后，学生渐知干预政治，渐渐发生政治的兴趣了。二、学生界的出版物，突然增加，并且皆用白话。这是先前胡适等提倡新文学的影响显现。这次五四运动又增强了新文学的力量。三、五四运动对平民教育以莫大影响。为了让更多民众关心政事，各学校在五四后，都创立了一个或数个平民学堂，利用晚上时间，由学生义务讲课。结果，平民教育事业有了很大发展。四、劳工运动也随五四运动到处发生。当时的学生，也感觉到自己力量有限，“欲有伟大的成就，非联合劳工各界，共同奋斗不可”。但劳工散漫，要想利用，必须建立组织。所以，经过宣传，北京附近的京汉路北段长辛店工人首先组织工会。“一处倡之，百处和之。到了今日，各处城市，皆有工会组织，推原求本，当归于九年以前的五四运动。”五、妇女地位也因为五四运动的原因，提高许多。六、“彼时的政党，皆知吸收青年分子，共同工作”。胡适介绍，孙中山在运动过后不久，就发表了《致海外国民党同志书》。其中有：“自北京大学学生发生五四运动以来，一般爱国青年，无不以革新思想为将来革新事业之预备……此种新文化运动，在我国今日，诚思想界空前之大变动……吾党欲收革命之成功，必有赖于思想之变化，兵法攻心，语曰革心，皆此之故；故此种新文化运动，实为最有价值之事。”作为革命家，孙中山由五四运动意识到，革命要想成功，必须从思想革新入手。 　　演讲综合了这些内容后，胡适还证明了一个公式：“五四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