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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缪荃孙金石及研究 　　【摘 要】 缪荃孙是清末民初著名的学者、金石学家。他通过购买和实地拓印作为收藏两种途径大量收藏古代金石碑拓。他收藏金石碑拓，不是为了艺术欣赏，重视的是金石碑拓的文献资料价值。他运用金石学研究的成果辑存史料，为历史研究服务。?? 　　【关键词】 缪荃孙；金石学；碑拓收藏；史料?オ? 　　 　　缪荃孙（1844-1919），江苏江阴人，字炎之，一字筱珊（亦作小山），晚年自号艺风老人，是我国近代著名学者、金石学家。他行踪遍布大半个中国，搜集了大量金石碑拓，在金石研究与利用方面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一、缪荃孙的金石收藏经历与成就?? 　　 　　缪荃孙有意治金石之学始于早年阅读欧阳修的《集古录》与赵明诚的《金石录》。同治十一年他入川东道姚觐元幕府，曾助姚访求金石碑拓，其后“又读毕秋帆、阮文达、王德甫、孙渊如诸先生书，冷摊故家，见即购得。所积益多，所嗜益笃。”同治九年冬，缪荃孙第二次入京会试之时，“始为金石之学。”［1］（自序）第二年落第后返蜀途中，开始了金石收藏。?? 　　缪荃孙收集途径主要有购买和实地拓印两种方式。缪荃孙大规模购买碑拓主要有如下几次：光绪三年，在京师首次大规模购置书籍和金石碑拓：“汤文端家藏书全出以千金购之，又购韩小亭家碑版拓本四大箱。”光绪十三年“冬月到苏州，得刘燕庭拓本三千六百种。”［2］（艺风老人年谱）?? 　　实地拓取是缪荃孙收藏金石碑拓的重要途径。“荃孙自二十一岁有志金石之学，身自搜访，手自椎拓”。［3］（乙丁稿卷三#8226;与顾鼎梅燮光书）在京师期间，他曾邀约潘祖荫、叶昌炽等人“纠资往拓顺天、易州、宣化、定州、真定碑刻”；光绪十七年主讲山东泺源书院，派人“尽拓泰安、肥城、汶上、东阿、济宁、兰山、沂水、蒙阴十余县”的碑刻；光绪二十二年主讲钟山书院之时，认识了善于拓碑的聂名山（有时作明光、明山），尽拓当地及“上江之太平、当涂、潜山、桐城、贵池；下江之常熟、松江、太仓等处”碑刻，［1］（自序）收藏大量增加。?? 　　缪荃孙重视实地拓印，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原因的限制，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充分认识到实地拓印的重要性。他说：“（历来认为）安徽江西金石最少，非也。搜求不得力也。如赵琴士绍祖《安徽金石记》仅仅翻摘故纸，不派工人四处搜拓，不录全文，不注存佚，不加考订，有书与无书同”。他举例说自己通过对前人著作的阅读，熟知了南京周围的碑刻情况，“乙未到金陵，遣聂明山往拓之，不下百余种。”［4］?? 　　缪荃孙金石碑拓的收藏数量，根据《艺风堂金石文字目#8226;自序》统计：“去其重复者、破损者、模糊者、造像墓志之伪造者、摹刻者、无年月亦无官衔地名可考者，按代编目，共得一万有（又）八百余种”。［1］（自序）此目刻印以后，缪荃孙又陆续有所收集，“后收者又及二卷，盖亦千种”，［3］（乙丁稿卷三#8226;与周湘?z书）所以缪荃孙金石碑拓的收藏当在一万一千八百种左右。?? 　　 　　二、缪荃孙对金石文献的考证和金石规律的总结?? 　　 　　缪荃孙收藏金石碑拓，不是从艺术鉴赏的角度出发，也不是为了待价而沽。他所重视的是金石的文献史料价值。他曾经根据金石收藏的目的和使用的情况，把清代的金石学者分为鉴赏和考据二家，“惟考据家专注意于小学、舆地、职官、氏族、事实之类，高者可以订经史之异同，次者亦可广学者之闻见，繁称博引，曲畅旁通，不屑屑以议论见长，比较专主书法者有实用矣。”［5］（卷五#8226;王仙舟同年金石文钞续）而他本人就以考据派自居。?? 　　金石碑刻由于年代久远，风化剥落随时而变，不同时代摹拓的版本，往往在品相、完整性上有很大差距；拓印者技术水平有差异，也使拓片质量上有所不同。因此，考证金石文献的内容成为缪荃孙金石研究的首要任务。实地拓印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减少拓本的模糊疏漏之处。他曾经为不能亲自实地辨识而抱憾：“《嵩山三阙》……于‘丛林’之前，约有分书十五行，止有‘山??灵亲名畴来’数字可辨。诸家著录，止《平津读碑记》曾言之，而《金石聚》钩出，以为少室阙残字。余藏本亦有此段，惜未得亲等嵩高，目验手拓，始为无憾也。”［4］（P81）说明他非常重视金石文献准确性的考证。?? 　　由于他长期参加实地的拓碑过程，在碑刻鉴定上已经有很高造诣，他曾经自言：“远望造象碑形，可断为何代物，十能得其八九。”［3］（乙丁稿卷三#8226;与顾鼎梅燮光书）凭借这样的鉴定水平，结合实地拓印，对碑刻文献的研究大有裨益。例如他考证《南昌府学碑刻》：“‘广都公乘伯乔、曹守长、郫审叔雍’，隶书三行十三字，何梦华摹刻于南昌府学。《两汉金石记》据《隶续》以为汉残题名。荃孙案：《隶续》卷二此种云‘一列二人上阙’。卷十四《文翁石室题名》第一段第二三行与此同，亦上阙。昌作曹、雍作惟，字画亦近似。洪氏得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