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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义在传统道德价值体系中融通性 　　[摘要]“义”在我国传统道德价值体系中的阶位是相对的，鉴于“义”所特有的关于正当性、适宜性原则的规范要求，它与其他诸德有着极强的融通性。“义”与“道”融通生成“道义”，与“德”融通生成“德义”，与“仁”融通生成“仁叉”，与“礼”融通生成“礼义”，与“公”融通生成“公叉”，与“理”融通生成“理义”，与“忠”融通生成“忠叉”，与”利”融通生成“利艾”，与“孝”融通生成“孝义”，与“正”融通生成“正义”，等等。考察“义”与其他诸德的融通性，有助于今人正确把握正义在社会主叉核心价值观系统中的位阶和融通性，防止狭隘地理解正义道德价值范畴及其适用域。 　　[关键词]义 传统诸德 融通性 　　“公正”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系统中的一个重要范畴。对“公正”现有几种理解。一是将其视为一个连体的不可分割的概念。“公正”，无论在当代，还是在我国古代，都曾作为一个连体概念和独立词语而存在，例如《荀子?正名》中有云：“贵公正而贱鄙争，是君子之辩说也。”二是将其解析为“公平正直”，时下公开出版的多种中文词典中的条目注释可以为证。三是将其解析为“公道正义”，诚如习近平近期在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所论及的。四是将其解析为“公平正义”，特别专指“社会公平正义”，这也成为主流共识和权威性界定，此项例证不胜枚举。五是将其等同于“正义”。第6版《辞海》第1册“公正”词条赫然写着：即“正义”，《辞海》第4册中的“正义”词条亦标明：亦称“公正”。将“公正”等同于“正义”。或将“正义”等同于“公正”，自有一番缘由和依据，因为两者是同质的，绝不存在异质相斥。但两者在古今中外的价值谱系中毕竟不属于同位序列，“公正”合于“正义”，但却蕴含不了“正义”的全部，“正义”蕴含“公平”，却又不会止于“公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际上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公正”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重要范畴自然有着深厚的本土思想文化渊源。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定性的“公正”虽然在字面上不见义字，但这个“公正”连同对其解析开来的“公平正直”“公道正义”“公平正义”“正义”等，均与我国古代传统道德价值体系中的“义”有着血亲之缘。基于古籍文本，对义在我国传统道德价值体系中的融通性、位阶和适用领域做较为准确全面的探究，将有益于准确全面地把握现代意义上的公正（特别是正义）价值范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观系统中的位阶、融通性和适用场域。 　　一、由早年发生的蔡尚思先生反驳冯友兰先生关于“义包仁”之说谈开来 　　1944年（民国三十三年），冯友兰先生的《新原道――中国哲学之精神》一书出版，书中论及义与仁的关系时指出：“义可以包仁，是仁底行为。必亦是义的行为。仁涵蕴义，是义的行为，不必是仁的行为。”蔡尚思先生在其《冯友兰思想批判》一文中提出，冯先生认为义可以包括仁，仁不可以包括义，义的范围广，仁的范围狭，这种认识在实际上适得其反。蔡先生分别举《中庸》、《儒行》以及孟子、苟子和程颢的相关言论反驳冯先生的见解，蔡先生的结论是：“‘仁’可包括诸德，‘义’的范围实狭于‘仁’。这是古人已经论定的，冯先生之说殊无根据！”冯、蔡两位先生在20世纪40年代的不同见解对我们今人依然有着若干启发，值得我们沿着两位先生的思路作深入思考。笔者认为，冯先生所持的辩证思维方式值得继续光大。 　　在孟子“仁义礼智”四德中，在汉儒由四德发展而成的“仁义礼智信”五常中，在苟子的“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中，义均居第二位，均从于仁和礼。然而，义在我国传统道德价值体系中的序列并非固定地位居第二，而是依语境的变化而时前时后，《周礼?大司徒》中列出“知、仁、圣、义、忠、和、孝、友、睦、姻、任、恤”12个德目。义位居第四；《国语?周语下》中列举“敬、忠、信、仁、义、智、勇、教、孝、惠、让”11个德目，义位居第五。在孔子那里，义位列仁礼之后在朱熹倡导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中，义位列第六位。仁的位阶在某些语境中并不居于首位，如上述例举中，仁分别居第二位、第四位，而在“国之四维”中仁并不在其内。在周代宗法制条件下，以尊尊为纽带的孝为诸德之先，随着周代宗法制的解体，取代孝在诸德中地位的则是以尊尊为纽带的忠，“忠逐渐超越仁、义、礼、信、孝、敬等德行，跻身诸德前列”。北宋李觏专作《礼论》，他将礼界定为社会上层建筑的总和，视礼为诸德的本根，把“仁、义、智、信”四德视为“礼之四名”（见《礼论》第一），扩而言之，他将“礼、乐、刑、政、仁、义、智、信”均归为礼。先秦思孟学派认为：“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礼记?中庸》）。北宋周敦颐承袭思孟学派这一主张，构建起以诚为本的道德本体论，他提出“诚者，圣人之本”（见《通书?诚上》），“诚，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也”（《通书?诚下》）。在周敦颐那里，诚又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