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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当代中国道德情感的体系构建 　　[摘要]情感问题事关人生幸福，情感问题也是现当代中国最突出的社会问题之一，值得高度重视。道德情感是复杂的，其核心是“仁爱”。从维度看，仁爱可划分为“邻人之爱”和“环境之爱”；从强度看，仁爱可划分为“道德柔情”与“道德激情”。道德情感包含了荣辱感、义务感、责任感、使命感、公正感等态度。这些道德的态度融合在一起就构了人的良心，良心是道德情感的重要标志。构建当代中国社会道德情感体系除了要充分认识构建的必要性、紧迫性之外，还要加强情感问题的理论学术研究，营造有助于人们形成美好感情和道德感情的社会氛围，增强学生培养道德情感的意识和能力，促进人们将仁爱修养与智慧修养有机地结合起来。 　　[关键词]道德情感体系 邻人之爱 环境之爱 道德柔情 道德激情 　　[中图分类号]B82-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539（2016）01-0021-06 　　我们曾在《论当代中国道德体系构建》一文中提出构建当代中国道德体系，并阐述了当代中国道德规范体系的架构。我们认为，当代中国道德体系包括价值体系、规范体系、品质体系和情感体系。本文试就当代中国道德情感体系构建的必要性、道德情感体系的理论架构以及构建所面临的主要任务等问题进行探讨，以就教于伦理学界的各位同仁。 　　一、应当重视道德情感问题 　　纵观中西伦理学界，学者们对道德情感问题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从西方的情况看，古代伦理学研究重视道德品质（德性）问题，特别是“一个人应该怎样生活”或“一个人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形成了以德性伦理学为代表的相当完善的德性论；近代伦理学研究重视道德规范问题，特别是“一个人应该怎样行动”的问题，影响很大的主要有功利论和道义论。当然，西方自古至今都重视道德价值问题，主要是关于善、至善和幸福的问题。相比之下，西方伦理学对道德情感问题的研究则显得重视不够，长期以来缺乏相关有影响的重要学术成果，道德情感问题至今尚未成为西方伦理学研究的一个基本领域，没有形成伦理学的情感论分支。 　　不过，西方自古以来还是有不少伦理学家研究过道德情感问题。苏格拉底讨论过友谊，柏拉图对爱的问题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形成了颇有影响的“柏拉图之爱”的观念，亚里士多德更对“友谊”作了系统的阐述。中世纪思想家从神学德性的角度大量讨论了作为三大神学德性之一的“爱”或“仁爱”。近代英国有不少伦理思想家（沙夫茨伯利里、哈奇森、巴勒特，以及休谟、亚当?斯密等）主张将道德置于情感特别是同感（sympathy，常被误译为“同情”）的基础之上，形成了英国情感主义学派。只不过这一学派没有受到社会的重视，其观念没有进入主流文化。此后，还有一些伦理学家研究过情感问题（如马克斯?舍勒、元伦理学中的非认识主义者），但也没有产生太大的社会影响。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伴随着德性伦理学的复兴和女性主义伦理学的兴起，道德情感问题特别是关爱问题成为一些德性伦理学家（其中有些也是女性主义者）关注的焦点。不过，他们的思想尚未真正成为西方主流观念。 　　与西方的情况相似，虽然“仁者爱人”是中国先秦儒家思想的一个重要命题，新中国成立后也把“五爱”作为社会主义道德的基本规范，但从伦理学理论研究的角度来看，情感问题在中国思想史上并没有受到真正的重视。传统社会重视的主要是规范问题，例如“三纲五常”；当今社会人们普遍关心的更不是情感而是利益，主流伦理学观念和教材对道德情感问题也鲜有涉及，即便涉及也是重在强调其规范意义（如把“五爱”作为社会的道德规范）。可以说，即使在西方关怀伦理学颇为火热的今天，情感问题在中国伦理学界依然几乎还是个“空场”。 　　人是复杂的高级动物，有理性、理智的一面，也有感性的、情感的一面。一些哲学家注意到，情感和欲望是以生存本能为基础的，与理智相比较，它们对于人的生存而言，更具原初性、根本性的意义。情感原本是人的有机组成部分，一旦被扭曲、湮没，人就不再是原本意义上的人。这样的人是畸形的、可怕的，成为这样的人，其人生就再也没有应有的乐趣和幸福，相反会始终与痛苦和不幸相伴随。心理学家发现，理智也离不开情感，情感的缺失可能会导致非理智行为的产生。“如果一个人失去所有情感，他将变成‘理智的傻瓜’。”情感可以直接对整个人生质量产生影响。整个情感状况可以影响整个人生（包括人生历程和人生整体），某方面的情感状况也可以影响整个人生。这就是亚里士多德所主张的“善性以及幸福主要依赖于人们的情感状态”。一个在情感上整体是健康、丰富、持久、美好的人，才会有幸福的人生，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他就会有幸福的人生。就某方面的情感而言，一种正面的、积极的情感不一定必然给人生带来幸福，但一种负面的、消极的情感却足以使人陷入苦难的深渊，甚至毁灭整个人生的幸福。因此，情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