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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佬结构艺术分析 　　[摘 要]美国华裔作家汤亭亭的代表作《中国佬》以独特的结构形式反映了四代华人男性在美国的坎坷经历及对美国发展所做的贡献,实现了对美国华人历史和形象的修正。本文从文本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着手对其结构艺术进行解析,探究其瑰丽奇异的美学风格,耐人寻味的思想意蕴。 　　[关键词]汤亭亭 《中国佬》 表层结构 深层结构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489(2009)09-0093-02 　　 　　《中国佬》(China Men,1980),是当代著名美国华裔作家汤亭亭(Maxine Hong Kingston)继其成名作《女勇士》(The Woman Warrior,1976)之后的又一力作,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及“国家书评界奖”。该作品以其独特的结构形式展现了四代华人男性在美国的坎坷经历及对美国发展所做的贡献,实现了对美国华人历史和形象的修正。相比《女勇士》,学者对其评论并不算多,之中涉及结构的则少之又少,但正如汤亭亭自己评价的那样,《中国佬》在文体上“更流畅、组织结构更严密、更具诗的和谐性”。本文借用语言学术语“表层结构”、“深层结构”,并以此为切入点对其结构艺术进行解析,探究其瑰丽奇异的美学风格,耐人寻味的思想意蕴。 　　表层结构运用到文学中可简单理解为作品直接呈现出的各部分的组织安排;深层结构则是能将各分散章节连在一起,隐匿在表层形式布局下体现主旨思想的层面。 　　《中国佬》的表层结构极具艺术性,有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韵味。 　　首先,从目录上看,就显示出汤亭亭别具一格的结构构思。该篇目录没有明确的章节标识,只留有疏密不同的空挡;不是整齐划一的规列,而是呈现出错落有致的层次;不同体例和大小写的标题似乎是对文章内容主次、详略关系的提示。目录内容共有18行,按照排列空挡分为7大部分;而按照文字体例则分为6大部分。这种不确定性能迅速激起读者的好奇与兴趣,使之迫不及待想进入正文探个究竟。 　　其次,从各部分的搭配上作一个横向分析,不难看出该结构的别出心裁。汤亭亭将篇幅不等、体裁各异、情节独立的各个小部分并置摆放在一起,组合成一个相对奇特的大部分。第一大部分由“关于发现”和“关于父亲”两个小部分组成。它们内容简单、篇幅极短,乍一看两者似乎毫无联系。“关于发现”描绘的是古时候一个叫唐敖的男子为寻找金山漂洋过海而落难女人国的故事。他经历了缝嘴的威胁、穿耳裹足的痛苦以及描女妆侍奉他人的尴尬无奈。“关于父亲”讲述的是孩子们在门口等待迎接父亲下班回家,将一个穿着相同的男子误认为自己的父亲。此处,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部分被捆到了一起。这种独特的开头形式为整部作品设置了一个深深的悬念。其余各部分则是分别由以大写字母标示的不同家族故事配以小写字母书写的其他纷繁叙事―或传说、神话;或历史文献、奇闻逸事。综合对比来看,各大部分虽组合方式极其相似,但内容千差万别,体现出一种搭配新颖的奇特感,详略得当的错落感,以及花样繁多的凝固美。 　　再次,纵向看体现出的则是一种变化美与流动感。主体由占较大篇幅、采用大写黑体书写标题的6个部分组成:分别是“中国来的父亲”、“檀香山的曾祖父”、“内华达山脉中的祖父”、“其他几个美国人的故事”、“生在美国的父亲”和“在越南的弟弟”。这种排列顺序体现的是一种以人物为主线的线型结构模式。6个关于家族男性经历描述的部分就是6个独立的结构点,将其串连起来的结构线就勾画出了一幅呈现整个家族发展史的宏伟画卷。但这条结构线并不是直线型的,汤亭亭利用“中国来的父亲”和“其他几个美国人的故事”这两个结构点打破了传统历史叙述结构在时间上的连续性,而去转向体现其空间的共时性,使得原本呈直线前进的结构模式变得迂回曲折。它看上去宛如一条蜿蜒流动的河流,承载着家族四代男性一百多年来的思想发展和生活变迁。不仅如此,这两个结构点对整条结构线还起着各自不同的作用:“中国来的父亲”和“生在美国的父亲”连在一起既体现了结构的重复又体现了结构的变奏,使得原本的单调具有了变化的美感;而整合其他部分又使这个结构更具整体性和广延性。尽管相比横向结构,这部作品的纵向结构略显传统,但却使整个繁杂的结构体系有了一条清晰耀眼的主线。 　　综观《中国佬》的表层结构:18个小部分,其中相对独立的6个有关家族故事的主体叙事被12篇短小的神话、文学故事、新闻报道、历史文献等所包裹。这样布局赋予了整部作品一个奇特精美的形象体系:动静互映、变化多样、详略错落、虚实相生。 　　透过《中国佬》表层结构,该作品的深层结构所蕴藏的是汤亭亭旨在修正美国华人历史及形象的思想意图。 　　《中国佬》中6个家族叙述与12个非家族叙述在表层结构的结合隐射出汤亭亭将家族史个体言说演变上升为整个华裔史群体叙述的深层结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