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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戏曲史前素朴因子初析 　　摘 要:作者从三个方面论述了中国戏曲在史前所具有的素朴因子。中国戏曲的发生与发展不是偶然的,它具有史前文明所蕴含的文化内容,受远古文明的遗传而逐渐生成。戏曲的表演与装扮、戏曲的类型与形式以及其中深厚的内涵,都受到远古文明精神实质的影响和思维形式的浸润,后世戏曲的形成与远古文明始终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关键词:中国戏曲;史前;类型;形式;素朴因子;艺术史论 　　中图分类号:J802文献标识码:A 　　 　　中国戏曲虽然较印度梵剧和希腊戏剧晚出,但是,它的形成基因,却早在史前就已经存在了。以往,对于戏曲渊源的研究,是从先秦开始进行考证论述。近年来,随着长江流域、黄河流域等地考古的新发现,不仅推进了中华文明史,对于史前戏曲的发生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实证。需要说明的是,论述史前戏曲素朴因素的发生,我们是从中华文明进入新石器时代后开始梳理的。因为,在此之前的中石器时代和旧石器时代,尚缺乏相关的考古资料予以论证。 　　史前的祭祀活动中孕育了戏曲的发生。对于史前戏曲的记述,在一些戏曲史的著作中有过记载。张庚、郭汉城《中国戏曲通史》在谈戏曲的起源时说:“戏曲的起源可以上溯到原始时代的歌舞。……这种舞可能是出去打猎以前的一种原始宗教仪式,也可能是打猎回来的一种庆祝仪式。”①王国维《宋元戏曲考》在谈上古戏剧时说:“歌舞之兴,其始于古之巫乎?巫之兴也,盖在上古之世。”接着,又引用《楚语》中“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巫?之兴,虽在上皇之世”。②这两种说法虽然将戏曲的起源归结为原始时代的歌舞,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戏曲的起源早在原始社会就有了萌芽,前者指出这种歌舞是一种仪式,是原始先民对自己生存状态的一种礼赞,是与自然界的交流和生命情绪的表达;而后者不仅谈到远古的歌舞之兴,还进一步指出原始歌舞的表演始于巫,是由巫的表演而流行起来的,并说明巫在女叫作巫,在男叫做觋。这是关于戏曲起源比较有影响的两种说法。由于各种原因,这两种说法都没有能够进一步探讨史前戏曲的起源。关于戏曲起源还有一种观点,就是把戏曲的起源归结为宗教仪式。宗教的诞生比较晚,史前还没有宗教之说,把史前祭祀仪式与宗教混为一体论述,显然是不妥当的,同时与史前戏曲在时间、概念上都相差很远。 　　原始戏曲的发生离不开其赖以生存的社会形态,史前社会的祭祀仪式中孕育了戏曲的萌芽。当时,单一的艺术品种,如舞蹈、音乐、吟诵等都是为祭祀仪式这种重大的社会活动而用的。通过这些形式,原始先民们用虔诚的、宗教般的、甚至含有巫术意味的仪式,宣泄自己在狩猎、获取食物或者氏族之间战斗胜利时的激动和兴奋,他们用歌、舞、乐等形式欢快地跳呀唱呀,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但这时的歌与舞都是为了酬神,为了报答神灵的庇佑和各种图腾崇拜的保护,对他们进行虔诚的赞颂。这种祈祷和酬谢都是在祭祀仪式中进行的。当享有崇高威望、能歌善舞、充满智慧的巫师宣布仪式开始的时候,就有了戏剧性的场面,而正是这种祭祀仪式孕育了戏曲最早的萌芽。鉴于此,我们认为: 　　中国戏曲的发生可以从史前的原始祭祀仪式中找到因子。或者说原始的祭祀仪式中孕育了戏曲赖以发育的萌芽。 　　中国戏曲的发生、发展和形成是一个漫长的渐进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史前社会的祭祀仪式活动为戏曲的发生提供了最初的基因。随着史前考古的不断发现,有距今5000年至3300年,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下游地区杭州湾南岸的宁绍平原及舟山岛一带的河姆渡文化;长江下游太湖流域,距今5250至4150年的良渚文化;位于黄河中游地区,距今5000至3000年的仰韶文化,以及与仰韶文化相关的位于辽河流域的红山文化等等。特别是1986年在成都广汉市三星堆发掘的距今4800年的古城遗址,其后2001年在成都郊外发掘的大约在公元前1200年左右的金沙遗址等等。这些新的考古发现说明,黄河与长江是抚育中华文明的共同源头。虽然黄河流域的考古发现与长江流域的内容有所不同,但是,在史前历史的考古发现中,严肃、隆重的祭祀仪式却是共同都有的,表达的方式、方法、意愿也是一致的。 　　 　　一、祭祀仪式中装扮与戏曲发生 　　 　　戏曲是代言体艺术,它的特点是有装扮性表演,有规定场所,并且通过演员的表演来阐发一定的意义内涵。这样的特点早在史前社会的祭祀仪式中就已经存在了。 　　巫师在祭祀仪式中的作用和扮演。原始社会的祭祀仪式是由人们认为能够与神灵和上天沟通的人来完成的,这种主持和带领人们进行祭祀活动的人就是巫师。《说文解字》对巫的解释是:“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也。”是说巫能歌善舞,以此降服神灵。《国语#8226;楚语》(下)解释说“如是则神明项降之,在男曰?,在女曰巫。”男女统称巫觋。目前所能见到的有关祭祀的最早记载,见于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在史前考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