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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两家审美主体初析 　　在我国审美思想的发展史中，儒家美学和道家美学是先秦时期， 更是整个中国古代时期两大基本美学派别。儒家的审美目标以伦理道德为本位，更多在于追求审美的社会功利性，而道家则是强调自然本位，追求的是个人精神的自由。在先秦， 儒家美学主要指以孔子为代表，道家美学则是指由老子开创， 以庄子为代表的美学思想。以孔子和庄子为例，进一步探索先秦儒道两家代表人物的审美主体思想，分析两者思想的对立、互补、融合，必会对当代审美理论的研究有所启示。 　　一、儒道两家审美主体――“道”的辩解 　　无论是儒家美学还是道家美学，他们的美学都是在思考和体验人的存在状况和生命意义的哲学反思中所形成的。我们都知道。儒家和道家都标举“道”，以“道”为审美本体，但两家对“道”的解说则是根本对立的。 　　儒家所标举的“道”，如孔子说的“先王之道”（《论语?学而》）、苟子讲的“天下之道”这些说的是指伦理之道。儒家学派以“道”为审美本体，但“道”的内涵在儒家说的是“善”，所以儒家实际上是以“善”为审美本体。在此基础上，孔子形成以善（仁）为本体的审美观，并由此出发考察各种形态的美。例如对人格美的考察，孔子提出“文质彬彬”的观点，强调美与善的统一；而对艺术美的考察，孔子提出“尽善尽美”的观点，强调善在艺术内容中的本体意义；对自然美的考察，孔子提出“比德”说，更明确地表明他对审美中道德因素（善）的强调。儒家对自然物的审美，本质上是一种伦理道德化的心理活动。孔子这一审美思想，在儒家学派的以后的继承者中都是共通的。 　　道家也高举“道”之理。然而此“道”不在是伦理之道，而是自然之道。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最早用“道”表示万物的本原。他把“无为而无不为”（《道德经》）的人生理想与对自然现象“无目的而合目的”的发展规律的一般猜测结合起来，认为孳生万物、支配万物发展的是一种最高的精神――“道”。他从“道”的自然无为、个体生命的自由发展的观点出发规定审美的本质，指出个体生命只有像“道”那样行动，处处顺应自然的规律，才能获得精神自由完美。道家的审美过程即是对“道”的内省体验，真正的审美享受是个体生命摆脱外物的一切束缚而进入精神上的绝对自由的境界。庄子也继承老子的审美思想，也把个体生命的自由发展提到最高的位置，认为实现个体生命的自由发展正是审美的本质所在，而这取决于对“道”的内省体验。所以，“道”是“天地之人笼”，获得了“道”即获得最高的审美享受。 　　总而言之，儒家学派宣扬以伦理之道（善）为审美本体的思想，把审美与日常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这种思想对于反对从超现实、超人类的世界中去寻找美有重要意义。但是，由于这种思想模糊了审美与伦理实践的区别，进而必然会束缚个人个性的自由发展，造成过于强调艺术的社会功利性而忽视其审功能的局限。道家学派以自然之道为审美本体的思想，它对个体生命自由的强调，有助于弥补儒家审美思想的上述局限，对后世美学的发展也有重大影响。 　　二、儒道两家审美功能的共通 　　在审美主体上，儒道两家有着各自的认识。然而在其是审美功能性上儒道两家也有着共通之处。的确，从大方向说儒家的审美功能是伦理性功能，它是为实现伦理政治服务的；道家的审美功能则是一种精神的具有创造激发功能的，是为使个人自行参悟自然之道而服务的。 　　具体来说，儒家审美的伦理性功能也是包括两个方面的。一是个体性功能。对于个体而言，“乐”可以陶冶性情、增长知识，并获得审美偷悦。儒家认为个体完美人格是“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的，而他们的完美人格又是以伦理为本位的，所以带有强烈的政治伦理功能。二是社会性功能。儒家认为“乐”可以治国安邦，《乐记》中有“故礼以导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①，着强调了“乐”对稳定社会秩序，统一人的思想的作用。同时，《乐记》中还强调“致乐以治心”，比较而言，礼乐对社会的作用更优于刑政，由此可见儒家对礼乐社会性功能的重视。 　　道家的审美功能表现为激发个体的创造性，追求个性的自由和精神的解放，通过“坐忘”“心斋”而达虚静的审美境界。庄子讲“无为诚乐”（《庄子?外篇?至乐》）是与“虚”相联系的，不是真的不为，而是以其价值观而充实人格。他的逍遥之乐是指“无言而心乐”，以静默之乐与大自然的不言之美相应和，所以道家认为审美就是要使个体在“无为”、“不言”之中获得“诚乐”、“至乐”。 　　儒道两家对审美功能的认识看起来虽有不同，但无论是儒家的以“乐”稳社会之序的社会功能还是道家以“无为”获个人“诚乐”、“至乐”，他们的审美功能在社会大背景下，却都起到了兴国安邦的功效，只是儒家采用的是积极入世的方式，而道家则以消极避世的态度来帮助统治者缓和尖锐的阶级矛盾。其实，从这一点上讲，两者又是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