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朝奉陵邑初析.docVIP

辽朝奉陵邑初析 　　提 要：辽朝吸收中原陵寝制度基础上设置奉陵邑以对陵寝进行管理，共有祖州、怀州、显州、乾州、庆州5个奉陵邑。奉陵邑规模宏大，城内宫殿、寺庙、官署等主体建筑完备，凸显其较高政治地位与作用。奉陵邑官员由奉陵官与州县官组成，直接向皇家机构负责。辽朝奉陵邑的出现一方面可视为契丹族生产与生活方式转变之表现，另一方面亦为统治者“因俗而治”治国理念之结果。 　　关键词：辽朝陵寝；奉陵邑；奉陵户；奉陵官；因俗而治 　　DOI： 10.16758/j.cnki.1004-9371.2016.01.010 　　中国帝制时代为便于对陵寝进行管理，自秦与西汉开始于每个陵寝旁相应设置陵邑，之后朝代由于诸多原因或废弃陵邑制度，转而直接在陵寝旁设置陵署与守陵户。内亚地区契丹族建立辽朝后，积极借鉴并引入中原陵寝制度。不仅如此，在制度建设方面向来标榜与崇尚汉唐的辽朝非常重视对帝王陵寝的管理，吸收之前陵邑制度基础上实施并完善了专门的奉陵邑。笔者不揣鄙陋，试图借本文对辽朝奉陵邑进行相关论述，以求教于方家学者。 　　一 　　有辽一朝，先后共有9位真正即位皇帝与两位追谥皇帝11座陵寝，分为德、祖、怀、显、乾、庆陵6个皇帝陵区。然而受诸多因素之影响，德陵一直未建立相应的奉陵邑，因此，辽朝奉陵邑共有5处，即祖州、怀州、显州、乾州、庆州。 　　祖州位于上京附近地区，为契丹右八部世没里所居之地。辽太祖阿保机在正式建国之前由于经常在此处游猎，曾设置西楼。辽太祖死后，辽太宗与述律后在安葬太祖于祖陵的同时，“置祖州天城军节度使以奉陵寝”，1正式在原西楼的基础上设置了祖州。至于祖州得名由来，一般认为是由于该地为阿保机以及之前遥辇时代几位世里氏家族首领之出生之地。也正因如此，祖州在建筑规模方面尤为壮观，级别较高。《辽史》中有明确记载。 　　城高二丈，无敌棚，幅员九里。门，东曰望京，南曰大夏，西曰液山，北曰兴国。西北隅有内城。殿曰两明，奉安祖考御容；曰二仪，以白金铸太祖像；曰黑龙，曰清秘，各有太祖微时兵仗器物及服御皮毳之类，存之以示后嗣，使勿忘本。内南门曰兴圣，凡三门，上有楼阁，东西有角楼。2 　　两明、二仪、黑龙、清秘这类殿宇功能主要用来供奉皇帝御容，与陵寝内寝宫功能基本一致，甚至可视为设立在奉陵邑内的寝宫。不仅如此，州内亦设有相应官府及生活设施，现存考古遗存也能论证这一点。同时，祖州城内西南隅现存有一处巨大石制建筑，称为石室。对于其具体功能，目前学术界仍然存在较大争议，但均认为其应当具有某种特殊礼制或政治功用，祖州能有拥有这一特有建筑实际能够体现其地位之重要。 　　怀州从地理位置上位于祖州西部，唐朝廷曾于此地设置归诚州以加强对契丹的控制。太宗生前经常于该地放牧与驻跸，并将诸多战俘安置在这一区域，随之为便于管理设置专门城寨。对于怀州设置，史书记载：“太宗崩，葬西山，曰怀陵。大同元年，世宗置州奉焉”，1怀州是世宗即位之初为供奉太宗之怀陵而设置。怀州设置之初仅作为太宗陵寝之奉陵邑，“于其地建庙，又于州之凤凰门绘太宗骑贯狐之像”，2城内建有太宗庙，同时凤凰门上绘制的太宗骑马射狐画亦与其有关。穆宗被侍者弑杀后，亦被之后即位的景宗安葬于怀陵园区内，怀州的建筑规模也相应地有所扩大。对于怀州之建筑特点，通过近年以来考古工作者们对怀州遗址之考察可知，其布局结构与其它奉陵邑截然不同，城内建筑主要可分为宫殿、皇家庙宇与官署区，城内未规划安置居民的住所，居民区分布于北门城外空旷地区，此外，在居民区外围山坡上设有专门的平民庙宇区。3 　　显州位于辽朝东京附近区域，医巫闾山东南，属于原来渤海国中京显德府辖地。其设立于世宗时期，最初是用来供奉被追谥为皇帝的人皇王耶律倍的显陵。虽然显州遗址具体位置至今仍未被确定，缺乏相关考古勘察，但是根据史料记载，显州在建立之初，仅“迁东京三百余户以实之”，4最初规模应当不大。然而根据后来辽朝曾经专门对显州重新进行户口统计的史实来看，随着世宗被安葬于显陵，显州与怀州类似，亦相应被扩建，户口有所增加。 　　乾州位于显州附近，亦属于辽朝东京附近医巫闾山地区。汉朝时该地设有无虑县，属于辽朝境内历史上开发较早区域，辽景宗死后安葬于此。虽然乾州遗址具体位置目前亦未探明，然而景宗之长子圣宗幼年即位，时值受国内灾荒以及外部宋朝军事威胁，财政一度较为紧张。直至统和三年（995年）才正式设置乾州以作为早已建好的乾陵的奉陵邑。同时又根据史书记载，营造乾陵及乾州过程中，“赵妃及公主胡骨典、奚王筹宁、宰相安宁、北大王晋奴宁、惕隐屈列、吴王稍、宁王只没与横帐、国舅、契丹、汉官等并进助山陵费。癸未，齐国公主率内外命妇进物如之。”5结合当时举国助陵以及承天太后多次亲自巡视乾州营造行宫进度之史实来看，乾州的建筑规模与设施亦应当相当可观。 　　庆州位于怀州西北部，为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