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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相对绩效评估负面激励问题 摘要：本文对相对绩效评估这一激励机制，从激 励理论的角度出发，分析了其代理人异质性、多任务下激励 扭曲等容易产生的负面激励问题。本文的主要结论是代理人 的异质性容易造成激励程度的下降，而当代理人面对多任务 时，倾向于完成较易测度的指标，从而造成激励扭曲。 关键词：相对绩效评估代理人异质性 激励扭曲 改革开放以来，以相对绩效评估为核心政治晋升激励机 制促使了地方政府遵从中央的增长偏好，激发了地方官员发 展经济的热情，向企业伸出援助之手而不是相反，对中国改 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增长贡献颇大。但是，这一激励机制也存 在着很多弊端，对中国很多社会经济问题的产生负有责任。 相对绩效评估容易让代理人以GDP指标替代了作为委托 人的辖区居民的其它偏好显示。在改革开放的初期，由于大 多数人的生活水平还较低，通过经济的增长提高生活水平也 是大多数人的首要需求，因此这种替代还是一种帕累托改 进。但是，随着中国逐步进入小康社会，居民的偏好和需求 越来越多样化，这时再以GDP增长来替代人们已经高度多样 化的偏好结构，就不再是一种帕累托改进了。比如最近社会 上要求政府在环境保护、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等领域增加投 入的呼声就越来越高，因此，如何在相对绩效评估中加入这 些不易测度指标的考核，成为中国政府政治激励机制中的一 大难题。 本文将从激励理论出发分析相对绩效评估的代理人异 质性、多任务下激励扭曲等问题，并通过一个数学模型对激 励扭曲问题的产生做较深入的阐述。 一、代理人异质性问题 在进行相对绩效评估时，一个很重要的先决条件是，各 个代理人所面对的外部条件都差不多，也都面对一样的系统 性风险。这样就能较为准确地反映出代理人之间的能力和努 力程度，或者说绩效的不同。然而，虽然经过了改革前的“三 线建设”，中国在客观上仍然是一个区域发展极不平衡的国 家，东中西部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差极大。如果将沿海城市和 内陆城市的GDP发展水平放在一个平台上比较，对于内陆城 市的地方官员来说是极不公平的。即使在沿海城市内部，由 于享受的具体开放政策的不同，其相对经济增长水平也不能 完全反映地方官员的绩效差异。陆铭就指出，由于先天经济 条件或者后天经济政策的不同，会产生由收益递增效应导致 的经济增长差异，这就使得相对绩效评估的结果不能充分反 映地方政府官员的能力和努力程度。 从地方政府的实际表现差异来看，贫困地区和富裕地区 的地方政府的行为就很不一样。先天较发达或者后天享受政 策照顾的一些地方政府，都在积极地招商引资或者搞基础设 施建设，甚至经常向经济学者咨询经济政策。但是，在中部 的一些内陆贫困地区，既没有先天优势，后天也没有中央优 惠政策，地方政府就显得无所事事，甚至伸出了 “攫取之 手”，如将宝贵的财政甚至扶贫资金投入到改善办公条件、 为领导购置豪车上。因为，作为理性人的地方政府官员，当 认识到自己在相对绩效评估中没有优势时，就容易转为放弃 晋升的机会，从而背离了经济增长偏好，而专注于谋取自身 私利。 除了代理人的异质性容易造成某些代理人放弃相对绩 效评估外，相对绩效评估机制本身就决定了赢家只能是少 数，而多数人是输家。这一点就已经使得大多数地方政府官 员面对的晋升激励程度在降低。Cai也指出，当官员发觉自 己已经在相对绩效评估中落后，晋升的可能性较小的情况 下，就会倾向于谋取自身私利（如贪污腐败），以对自己无 法晋升的现状进行补偿。 二、多任务下的激励扭曲问题 正如Holmstrom指出的那样，当代理人面对多个任务时, 有些任务的绩效容易衡量，还有些任务的绩效难于衡量。如 果委托人只根据那些容易衡量绩效的任务来考核代理人，那 么代理人就会把精力都转向那些容易衡量绩效的任务，而忽 视不容易衡量绩效的任务。 这种多任务下的激励扭曲正是中国地方官员在以GDP增 长为核心的考核机制下所发生的现象。以GDP增长为核心的 竞争使得一些地方官员对于高产值的项目特别感兴趣，而并 不关心项目建成后的收益能否覆盖成本，因此大搞所谓‘政 绩工程”，甚至夸大虚报GDP增长数字。由于地方官员只关 心产值，不计成本的偏好倾向，在经济得到高速增长的同时, 往往却消耗了大量的能源，或者给地区的环境带来严重污 染。 另外，当前社会上反映很多的上学难、看病难、住房难 等问题也和地方官员的激励扭曲有着直接的关系。地方官员 把绝大部分由政府直接或间接控制的资金和资源投入到能 够刺激经济增长和财税增长的项目上，如基础设施的建设、 开发区建设、城市改造和对企业的各项支持。而教育、医疗 和廉租房方面的投资周期长，见效慢，只会影响长期的经济 增长，对于官员有限任期内的经济绩效贡献不大，而且还占 用稀缺的投资资源，所以地方官员不愿意投入，导致政府在 教育、医疗、社会保障和经济适用房方面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