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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规划中的系统悖论及在乡村规划实践中的表现 张鹏，蒲卉 摘要：伴随中国经济政治进入新的“换挡期”，城市规划实践与管理再次面临时代性的变革，尤其是新的自 然资源部的成立，进一步推进了规划自身变革的力度，亟需重新审视规划的理论根基和法理基础，从而以 更高的专业自信面对时代变革的挑战。本文研究 “系统规划理论”的思维范式，提出了当前规划理论研究 与实践中存在的5个“无法绕过”的系统性悖论，即“层次性悖论”、“整体性悖论”、“个体和群体的悖论”、 “现实路径和未来蓝图悖论”以及 “现代性和传统性”的悖论，进而以乡村规划实践为例子，总结了这5 个悖论在当前轰轰烈烈的乡村规划实践中具体表现，即 “空间内涵悖论”、“功能组织内涵悖论”、“社会组 织内涵悖论”、“文化内涵悖论”以及“发展方式悖论”，认为此5个实践悖论的根源在于系统规划理论本身 无法超越的逻辑陷阱。本文尚未就此提出非常明确具体的解决路径，仅作为阶段性的思考成果，但认识事 物是改造事物的前提，只有从根本上认识到系统规划思维范式中的系统悖论以及城市和乡村规划的不可通 约性，才可以更有效应对乡村规划面临的深层次挑战。 关键词：系统规划理论，系统悖论，乡村规划实践，范式 引言：变革时代的要求，对城市规划基础性问题 （理论范式）的重新 审视 每一个相对成熟的科学研究领域都有自己共同的基本原理、范畴和方法论等，这些共同 1 的元素被某种内在的线索紧密连结为一个整体，这个整体被库恩称为 “范式” 。一定程度 上讲，范式是一种具有固定倾向性的思维方式，它的存在使得“科学共同体”朝着共同的目 标前进，从而大大提高研究的效率，中国过去几十年城市规划取得的成绩，思维范式功不可 2 没。当前中国的城镇化水平已经达到54.77% ，研究视野和实践对象从城市投放到更广的乡 村地区。在这种转变中，许多规划师的盲目以及不谨慎导致了乡村规划事实上 （纵然口头上 总在强调城乡差别化对待）确实在奉行着“马马虎虎的拿来主义”原则，将城市规划的理论 方法统统应用于乡村。可是，乡村独特的现实基础、发展历程以及发展条件等导致乡村规划 注定和以往传统的城市规划有着巨大的差别，因此以往在城市规划中被奉为圭臬的知识架构 和思维范式有可能在乡村规划中产生巨大的 “排斥反应”。 这些“有可能存在根本性问题”的思维范式是如此隐蔽和顽固，它们常常隐含在思维深 处，在潜意识中发挥作用，即便我们没有刻意运用，它通常也作为我们思考的大前提而存在。 倘若一种错误的理论范式被我们毫无保留的接受并投入无限精力，便犹如将大厦建立在松软 的废墟上一样危险。时代正在变革，城市规划的基础性问题和理论范式同样需要迎来革命或 者至少接受一次审视，这是一个考验，更是一次机会。 1 系统规划理论的研究范式 世纪 年代，由于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社会科学的相互渗透，产生了高度广泛和 20 40 综合性的三大理论：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这三大理论成为当时社会最为基础的理论体 系。其中系统论所秉持的系统分析方法则由于其广泛的适用性和可操作性而被众多学科领域 作为研究的基本方法。城市是由不同类型的土地和使用功能空间构成，这些空间功能通过交 通和其他媒介联结起来，形成用地或者交通系统，因此城市通常也被认为具有系统性的本质 345。 世纪 — 年代系统规划理论正式提出，它把城市作为一种结构化的完整系统来研 20 60 70 究，标志着城市认识论上的巨大飞跃，迅速成为城市规划领域中的基本理论之一。 直到20 世纪80 年代，由于其运用的纯自然科学的理性分析方法 （主要是数理分析） 6 与作为社会系统的城市存在诸多不适应而遭到广泛诟病 ，从而被其最积极的倡导者麦克劳 7 林宣布彻底失败 。但是系统规划理论所秉持的系统性思维则被保留下来，成为整个城市规 划学科的基本思维范式之一。 2 系统悖论——永远绕不过的坎 诚然，系统规划理论所提供的范式工具确实对人们更系统全面地认知城市提供了很大的 帮助，在这种范式框架下，规划师组成的“科学共同体”忙碌于建构理论、积极实践，解答 谜题，使得这种范式越来越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