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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文本的性别符号传播 陆正兰 内容提要　歌曲是一种特殊的符号文本，其文本性别身份，有着比其他文类更为复杂的建构和传播机制。 在中国悠久的诗词发展史中，歌词文本性别身份的构成方式屡经变化，但还是有一定规律可循。在当代商业 社会，歌曲生产和流传过程中的一系列符号性别主体中，歌手对歌曲文本性别身份建构的作用更为突出，歌手 的性别身份不仅能为歌曲文本性别身份定型，且加深固有的性别文化，更有可能消解歌众的能动性，使社会文 化对性别符号的定型化理解趋势加重。 关 键 词　歌手　歌曲　符号文本　文本性别身份　传播 包括性别身份的虚设。歌曲是最为典型的“疏离 歌曲与“疏离式”符号文本 式”符号文本：男性作者可以写“女歌”，女性作者 任何文化中的符号文本，都有一定的文本身 也可以写“男歌”。应该说，疏离性在其他体裁中 份，性别是一种重要的文本身份，而文本身份的性 偶尔也会出现，例如女作家哈莉特 ·埃文斯以 ① 别，并不等同于作者的性别，这两者经常悖离。 “乔治 ·艾略特”笔名写的小说，相当“男性”；老 影响符号文本性别身份的第一个因素是文本 舍的中篇小说《月牙儿》，叙述者、主人公是女性， 发出者，即作者。叙述学家苏珊 ·兰瑟曾经讨论 其文本有着明显的女性气质。但与歌曲文本性别 过两种文本体裁中的作者与文本的关系：所有的 严重的疏离性比起来，小说中这样性别疏离的例 符号文本可以分成“结合式”（ａｔｔａｃｈｅｄ）文本与 子相当少见。 “疏离式”（ｄｅｔａｃｈｅｄ）文本两种。“结合式”文本中 歌曲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符号文本，在其符号 的“我”，多为作品发出者本人。苏珊 ·兰瑟认为 文本性别身份建构中，有着比其他文类更为复杂 小说是明显的“结合式”文本：“小说中的‘我’与 的机制。 作者‘我’有某种联系……读者把简 ·爱这人物 一首歌在其文本生产和传播过程中，卷入了 ② 当作作者夏洛特 ·勃朗特自己的声音的形象。” 多层主体，每一层主体都有自己的性别：首先，歌 因为小说中的主人公或叙述者，多多少少包含作 词和曲调文本符号性别不一定对应于词曲作者的 者自己身为男性或女性的经验，作品中的“我”通 生理性别，作词作曲者经常会代人立言；其次，歌 常也与作者在性别上统一。此类性别上统一的 手的性别赋予歌曲非常明显的性别身份；第三，歌 “结合式”文本在小说和诗歌体裁中最为明显。 众传唱时又体现了一种“实践性别”，歌曲文本性 “疏离式”符号文本的作者与文本脱节，甚至 别意义在传唱中得到“在场的”实现。歌曲的这  本文系中央高校科研前沿与交叉创新项目“中国现当代歌词的交流学研究”（项目号：ＳＫＸ２０１０２０）及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 国当代流行歌曲歌词的性别研究”（项目号：０８ＥＤ８１）的阶段性成果。 ２０２ 歌曲文本的性别符号传播 些主体都各自留下自己的性别痕迹，从而形成复 面具的作品，带有作者曲讳的创作意图。对此，许 ⑦ 杂性别身份。 多学者已有讨论 。 歌词文本性别身份的复杂性，在中国古代诗 叶嘉莹在《论词学中之困惑与〈花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