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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契约式改革、企业家精神 与苏南模式的演进 刘焕明　浦徐进 内容提要　苏南模式的演进及其成就是在“企业家精神与不完全契约式改革的选择性亲和”框架下实现 的。苏南各级地方政府和各类市场主体在改革发展进程中无法预料到未来的各种情况，使得改革的前景具有 极大的不确定性；而苏南社会内部蕴藏的企业家精神恰好能弥补这一不确定性，进而形成最有效率的改革路 径。在速度化、非物质化、分散化和全球化的新经济时代，苏南必须继续加强制度创新，构建一个公开、公平和 公正的竞争规则体系，从而降低未来改革发展的不确定性，鼓励企业家的创新行动，进一步促进企业家精神和 不完全契约式改革的选择性亲和。 关 键 词　不完全契约　企业家精神　苏南模式　制度创新 行为主体才会推动经济发展，直至最终实现制度变迁。 问题的提出 在熊彼特看来，创新就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也就是 生产要素和经济活动主体在特定区域空间的聚集， 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 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根本力量，聚集动力的形成、发展 合”引入生产体系，其中，企业家精神是最重要的生产要 ③ 及其作用机理是对区域经济发展一般规律的最好诠释。 素。 诺斯在《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一书中，继承 动力要素就是那些能够直接推动经济长期持续增长、促 了熊彼特的创新理论，研究了制度变革的原因和过程，补 ④ 进社会经济结构发生转变的根本性的决定力量。新古典 充并发展了熊彼特的制度创新学说。 增长理论、新增长理论、结构主义发展理论都从不同侧面 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制度创新是引导和推动经济 对增长的动力进行了深入研究，得出的基本结论是：资 社会发展的强有力杠杆，而且，越是接近具体环境，经济 本、劳动、技术进步、资源配置等因素是一国经济增长的 主体直接创新的动力越大，这正是我国区域经济在改革 重要源泉。例如，卡拉维斯认为，外贸是区域工业化最重 中比较活跃的根本原因。 ① ２０世纪７０年代以来，苏南在独特的历史、地理、文化 要的动力要素之一。 罗默发现，一个区域的知识基础是 创新的重要源泉，不同国家之间在单位资本收益上所长 条件下，抓住改革开放的机遇，不断推进制度创新，从乡 ② 村工业化开始，重启现代化进程，完成了从“苏南模式”到 久存在的差异与其教育水平差异具有相关性。 然而，根据新制度经济学的观点，企业和政府是市场 “新苏南模式”的自然演进。苏南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创造 经济体制中两个基本的行为主体。每个行为主体都有自 了“苏南神话”，仅以苏州市为例，２０１０年其 ＧＤＰ总量超 己的行为目标函数，只有当预期净收益大于预期成本时， 越深圳，排名全国第四，下属的昆山、常熟、张家港、吴江、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制度创新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成功经验”（项目号：０８ＢＫＳ０２８）和“教育部新世纪优秀 人才计划”（ＮＣＥＴ－１０－０４５８）资助项目的阶段性成果。 １０６ 不完全契约式改革、企业家精神与苏南模式的演进 太仓五个县级市全部位居全国百强县前列。同时，与“温 精神恰好能弥补这一不确定性，企业家的想象力和魄力 州模式”、“珠江模式”等区域发展模式相比，苏南改革发 使其在面对改革的不确定性时勇于打破旧有均衡从而实 展的路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