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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出口企业是否存在“生产率悖论” ——基于中国 300 万家制造业企业数据（1998-2007）的检验 【摘 要】新-新贸易理论告诉我们，同行业中，出口企业的生产率高于只供应国内市 场的企业。然而，我们近期的一个实证检验发现，我国行业内的出口企业生产率均值普遍 低于只供应国内市场的企业，我们将这一现实和理论违背的结果称为“生产率悖论”。出 现悖论必然事出有因，本文选取我国制造业 30 个行业 1998-2007 年约 300 多万家企业数 据，分行业、分地区、分企业类型、分企业规模、区分加工贸易，全面再检验了我国出口 企业和只供应国内市场企业的生产率大小关系，发现“生产率悖论”在现象上是全面和普 遍存在的，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但其背后的主要原因是我国出口中加工贸易占 据了大量份额，这些生产率低下的加工贸易企业拉低了出口企业整体的生产率水平，在去 除加工贸易企业后，“生产率悖论”检验不复存在。于此同时，我们还检验了出口企业中 出口规模和生产率的关系，发现无论是否剔除加工贸易，两者都是显示了负相关性，这可 能是出口企业在出口规模扩张的同时，失去了提升生产率的激励所引起的，且从新-新贸 易理论看，这一结果实质上也并不与其结论相违背。最后，我们由实证研究的结果得出了 相关政策启示和进一步的研究思路。 【关键词】新-新贸易理论；生产率悖论；出口贸易；生产率 一、引 言 新-新贸易理论是国际贸易的学术前沿，它从微观企业的层面来分析企业的出口贸易 和对外直接投资等国际化路径选择，以及一体化和外包等全球组织生产的抉择。该理论的 典型特征是引入了企业异质性的假设，主要表现在生产率的差异，而认为正是企业之间生 产率的差别决定了它们不同的行为选择。新-新贸易理论中，异质性企业的出口贸易行为选 择是重要内容之一，其主要结论是：企业生产率差异是决定其出口贸易行为选择的主要因 素，生产率相对较高的企业会选择出口，我们将其称为出口企业（X-type ），而生产率相对 较低的企业选择只供应国内市场，我们将其称为国内企业（D-type ）。由此也即，出口企业 的生产率高于只供应国内市场的企业。这一结果已经被众多国外实证研究所证明，不过这 些文献基本都是用国外数据进行的检验。 出口企业的生产率之所以高于国内企业，按照新-新贸易理论，是两方面的效应使然， 1 2 即“自我选择效应” 和“出口学习效应” 。自我选择效应决定了由于国外市场的进入壁 垒高于国内市场，所以只有生产率高的企业才会选择出口；出口学习效应意味着出口企业 能够从国外竞争中获取更多的技术和经验，则生产率高于国内企业。所以无论从理论，还 是实证检验情况看，在同一行业内，出口企业生产率高于国内企业的结论都是应该成立的。 然而，我们近期的研究3采用了中国工业企业数据（1998-2007），选取 20 个制造业行 业，实证检验我国出口企业的生产率情况，发现国内企业的生产率普遍高于出口企业，对 于出口企业的回归结果也显示，企业出口值与生产率呈现负相关关系，这些结论与最新理 论和实证的结果正好相违背，我们将其称为出口企业的“生产率悖论”。 笔者以为，我国出口企业表现出“生产率悖论”，背后必然存在固有的原因，所以本 文的目的在于用不同的方法重新检验和确定我国企业是否存在“生产率悖论”，并试图揭 开谜底。由于先前研究中我们对于企业生产率采用的是近似全要素生产率计算方法，且选 取的行业较少，没有进行全面的细分检验，在回归分析中的数据处理和变量选取也存在进 一步改善的空间，同时也未能找到“生产率悖论”的原因，而只提出了几个可能的解释。 因此，我们再次使用同样的数据，搜集制造业所有的 30 个行业中全部的企业，分行业、 分地区、分企业类型、区分加工贸易的进行全面检验，进一步探求“生产率悖论”的原因。 二、相关文献 企业出口与生产率关系的实证研究文献大多集中在 2003 年新-新贸易理论的理论框架 文献发表前后，在理论框架文献之前的实证分析和探索构成了理论提出的基础，而在理论 框架文献出现之后的分析基本都是基于理论的检验。先看前期的研究，其总体发现是：企 1 Clerides el (1998)最早提出了自我选择效应，按照这一猜想，由于出口市场存在进入壁垒，如运输成本、 分销与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