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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西方信仰的差异看中国人的信仰前景 刘云德① (吉林大学珠海学院 珠海 519041) 摘 要：在早期的文化进程中，人类的精神意识经历了从无知到恐惧、从恐惧到崇拜、 再从崇拜到信仰的转化过程。这是人类理性思维能力的不断升华，是人的精神世界的进步阶 梯。所以，信仰是人类普遍存在的一种能力。从信仰到宗教是人类精神活动向行为实践的过 度。在西方，信仰走向了它的极端形式：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最高的神的宗教——一神 教。而在东方的中国，我们的信仰却发展出一套包括自然崇拜、天地信仰、道德信仰、政治 信仰和以“孝”文化为核心的血缘信仰为内容的多元信仰体系。这种信仰体系的优点是为人 们提供了多元丰富的精神选择范围，塑造了中国文化的包容性和应变能力。 关键词：信仰起源；宗教信仰；血缘信仰；多元信仰；信仰前景 信仰作为一种精神现象有独特的起源和历史演进路径。东西方信仰历史演进 路径的差异是东西方信仰文化差异的主要原因。本文从文化哲学角度对信仰起源 问题及其历史演进路径的东西方差异进行考察，指出作为科学信仰的马克思主义 信仰与中国固有信仰文化相结合的历史必然性。 一、信仰的起源 我们很难给信仰一个准确的定义。康德认为，“对于某一判断，如果主观 上坚持其正确性，而在客观上没有充分证据予以证明，这种判断就是信仰”。 ②而被人们广为引用的英国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的信仰定义是：信仰是指在无充 分的理智认识而保证一个命题为真实性的情况下，予以接受或同意的一种心理 状态。总之，在学者们看来信仰是人的一种理性判断和心理状态，属于精神的 范畴。不过，要想把握信仰的实质，还必须从探索其产生的历史根源入手。 在人类文化的早期，人们大部分时间是处在一种被称为“蒙昧”（摩尔根） 的混沌状态中。随着文化的发生和发展，人们逐渐摆脱这种蒙昧状态，开始从 自然界中独立出来，产生自我意识，人的主体性开始显现。这期间，工具的制 造，取火方法的发明和语言的产生都是革命性的贡献。文化的进步，知识和技 术的发明虽然使人们从自然界中获得更多更好的食物，但在这个庞大的自然界 面前，人类有限的知识是微不足道的。自然界在给予人们的同时，也在无情地 伤害着他们，有时甚至是致命的打击。此时，人类脱胎出来的那个原先的自然 世界分化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能被人们认识的已知世界，一个是不能被人们认 识的无知（未知）世界。人们焦虑不安的生活在一个他们既不能控制又不能理 解的困境之中。问题就在于人们已经具有认知能力，如果他还处在原先那种与 ①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中国人的信仰体系研究：历史与现实（编号： 13YJA84001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刘云德（1954-），男，山西省闻喜县人，吉林大学珠海学院文化理论研究所所长，教授。通信 地址：广东省珠海市金湾区吉林大学珠海学院文化理论研究所，电话电子邮箱：。 ①转引自、的“论科学与信仰的和谐发展”《广东社会科学》2012 年第 4 期，第 94 页。 1 自然一体的混沌状态就不会有后来的这种烦恼。人强烈地渴求认知整个世界， 但其认知能力又十分有限，不能全面认识其感知到的全部世界。这个未知世界 变成为人们的意识黑洞，人的恐惧意识由此而生：无知产生恐惧。 恐惧感是人们对可感知事物的无法解释，从而对其后果不可预料、不可确 定而产生的无所适从的心理状态。这可能是人类最早的精神现象。实际上在黑 格尔的理论中，恐惧正是：“主观精神”的体现。黑格尔在谈到原始宗教时对 人类这种精神予以肯定： “恐惧是智慧的开端”。法国思想家霍尔巴赫在《健 全的思想》一书中指出：“任何宗教都产生于对自然力量的无知，产生于对未 ③ 知的，不可捉摸的强大势力的恐惧” 。英国哲学家罗素指出 “我认为宗教基 本上或主要是以恐惧为基础的，这一部分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一部分是像我 所说的，希望在一切困难和纷争中有个老大哥助一臂之力的欲望。恐惧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