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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文化制度创新中的机构改革 王列生 【内容摘要】从纯学理的意义而言，文化制度创新与文化体制改革具有较大的同 义性，而机构改革作为体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遭遇政策能力不足和 执行效率滯阻的困扰，所以更具问题表征性与解困迫切性。本文从文化机构的现 存体制性矛盾、改革过程中的功能缺失以及理想的制度创新目标三个层面，给予 了较为详尽的E化制度研究视角的学理阐释，以期为有效的文化制度建构提供知 识参照。 【关 键 词】机构改革；文化制度；单位人；效率性；文化建设；文化权利；正 义性；创新 【作者简介】王列生，暨南大学文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博士后科研流动 站出站博士后，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化发展战略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 公共文化政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 艺术研究院艺术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合作导师，曾任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研究 员，中共中央党校三农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评审 专家组成员。研究方向为文艺学、艺术学、公共文化政策、“三农”问题研究。 中图分类号:G120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9104 (2010) 04-0005 -14 机构改革是体制改革的重要环节，就计划经济模式遗存背景下屮国文化制度 条件而言，其在文化制度创新的存在地位和推进意义，就处在十分突出的社会转 型结构位置，具有极强的屮国问题针对性或者说屮国事态具议性。正因为如此， 我们才在体制改革的宏观议题下，展开对这一?长期纠缠文化体制改革的喑堡以拆 解式的学理分析，从而为进一?步的公共文化政策总体解决方案提供厚重知识背景 支撑。 耍想准确把握文化制度创新屮机构改革的价值FI标，必须先行认清何以需要 进行大规模的机构改革，这不仅涉及到改革的合法性，而且更深刻地涉及着改革 的刀刃究竟伸向何处，才能使体制性的外科手术达到预期的疗治效果，因为现实 的“政策能力”不足屮我们面临着“从任何角度观察，政府未来所面临的不同层 面的挑战，都要求其具有比现在更加大得多的能力來分析复杂问题和提供发展方 案”①，同时历史遗留症结所带来的“执行效率”滞阻也往往使我们难以实现机 构存在效果的“每一机构的责任通常就在于促进某一领域或区域的发展”②。 就屮国文化机构的总体现状而言，无论是权力型管理单位还是技术型运作单 位，无论是政府部门还是附属部门，无论是事业体制还是企业体制，无论是致力 于公共服务还是致力于社会监管，通常所谓“体制内”的文化机构，其层级、型 制和类别不管多么复杂，都可以纳入屮国单位制度的命题统辖之屮，也就是说， 它们都是总体性文化制度支配下功能运营的国有抑或国营的机构授权实体。所有 这些机构授权实体Z所以能够被所谓“小国单位制度”命题所统辖，就在于它们 既不是纯粹行政治理模型框架屮所议及的那种“行动网络观念的另外-?个灵感来 自于新制度主义理论，一再体现其适应性。也就是设定在每一时空条件下，人们 能够表达出一种制度秩序 个制度序列（无需必然粘接），被人们认为无处 不在”③，也不是作为纯粹管理运营技术分析逻辑起点的那种“将其价值定位于 贮藏事务反馈信息的某种恰配性制度”④，而是小国语境小集多利］功能于一身的 特殊行政编制或治理建置。 对于这种屮国语境条件下的特殊性，龙论是其历史形成渊源还是现实制约因 素，要想梳理清晰恐怕至少得多少本专著才能相对完形。但是我们可以在较少的 篇幅内，将这些特殊性定位的文化机构给予形态特征的粗线条描述，并且非常简 洁地表述为： （一）权力身份与服务身份的混存。 处在这种混存之下，特定文化机构一方面或隐或显地获得一定比例的公权力 分置，例如文物保护机构作为非政府组成单位却仍然能够代表政府行使这种保护 的某些强制性手段，所以在其机构运行过程屮就会表现出最大限度的向权力靠 拢，并以此作为机构命运的权力保护神和利益天使，就像卢梭政治本能学说所讨 论的“附加更大的权力以守护其所拥有”⑤，另一方面乂或多或少地承担公民社 会政府公共职责的社会履约，在H前的社会背景下主要体现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的功能呈现，例如博物馆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免费开放，并努力在开放屮吸引更 多的公众参与以及充分显示其服务姿态,从而不得不在“持续的整体有效推进屮, 追求政府和公共服务机构的效率与责任”⑥。这实际上也就意味着，文化机构的 价值取向既显示为权力向度亦显示为服务向度，为两个向度处在一致性位置，机 构的运行效率就会因功能内聚而发挥至极大值，相反，当两个向度处在非一致性 位置，机构的运行动力就会因内在裂变而趋于滞缓甚至屮断。为了防止极端情况 的出现，绝大多数文化机构都选择权力向度而有意无意地躲避服务向度，其H的 就在于寻求机构运行效率和存在利益的稳妥方案。 （二）公共利益与机构利益的混杂。 处在这种混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