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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蒙文高等学堂的设计方案探析 摘要：作为近代民族高等教育的开端,满蒙文高等学堂既要“谋新”,即改革旧有八旗教育,以期符合现代学校体制,因应新政改革;同时,该学堂又被赋予“端本”的特殊使命,即造就满蒙藏文通才,以保存国粹,经营蒙藏,最终养成明体达用之才。满蒙文高等学堂的设计方案颇称完善,晚清政府对此也高度重视,详订章程、广延教习、优待师生。但囿于时局大势,未收其效。民国肇建,学制更新,引发关于前清学堂程度与性质的论争,进而激起中央学会会员互选资格风波,反映出新旧体制转型过渡期的复杂性与艰难性。 晚清时的中国面临内忧外患,局势危如累卵。人才盛衰,直接关系国家贫富强弱,教育改革遂为新政核心议题之一。对清廷而言,全国层面的教育改制急需展开,八旗教育的改革同样刻不容缓。清代中期以后八旗学务废弛,“学生仅图沾润膏火,教习惟冀如期报满,以为进身之阶。竟至官学之设,成为具文”。在晚清危局中,清廷面临政治统治、学校体制及语文教育三重危机。三重危机的应对,均与兴办教育以培养人才密切关联,满蒙文高等学堂正是创设于此种背景之下。作为“中国近代民族高等教育诞生的标志”,一、筹议与开办1898 年戊戌变法期间,曾议将旧有八旗官学改为八旗学堂,并添设西学课程。然最终未能达成一致,仅拟于八旗官学中精选十数名送入京师大学堂,专学西学。1905 年,国子监奏称旧制文学侍从,虽汉人亦必习清书,蒙古文乃抚驭北藩之大政。现今西北多事,尤需娴习蒙古语言文字之人才。而满蒙文除京师大学堂设科教学外,各省均未识。因此,拟于国子监南学添设满蒙文学堂,出示招考,并咨取八旗青年聪颖学生,肄习满蒙文字。八旗中小学堂渐次设立,既为开办八旗高等学堂累积经验,也为高等学堂储蓄生源。同时,因为科举废除,传统晋身阶梯断裂,八旗小学堂、中学堂、高等学堂层递而升的学堂体系也应当建置完善。设立八旗高等学堂一事,遂被提上议事日程。1906 年底,翰林院编修吴士鉴奏请于八旗学堂中特设满文专科,学部奉命议复,拟仿照译学馆之例,另设满文高等学堂,以备八旗中学堂毕业生升入。次年学部再奏,从满文传承、巩固边政、绥靖蒙古、地域列强等方面,详论设立满文高等学堂之必要。学部奏请于京师设立满蒙文学堂一事,现已拟定办法。其学科系以满、蒙二文为主,以日、俄二文为辅。习满文者兼习日文,习蒙文者兼习俄文,以便他日见诸实用。至该堂学生毕业奖励之法,悉照译学馆奏定章程办理,刻正筹划一切开办事宜。关于满蒙文高等学堂招考及开学情形,据该堂学生朱格一回忆,学堂设于西城丰盛胡同东口路北,学堂招考日期为光绪三十三年( 1907 年) 十二月二十四日。由于这是全国第一所筹边学校,当时内外蒙古及西北各省需用此类人才极多,所以投考者非常踊跃。北京地区投考者须有中学文化程度,而在各省还要由省里保送。初试作文题为“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论”; 次年正月十一日复试,作文题为“古之学者为己论”。入学考试只考作文,不考其他学科。此时虽然科举已废,不考八股而试策论,但其命题依据与知识来源仍为儒家经典。初试作文题出自《论语·泰伯》,复试作文题出自《论语·宪问》,均强调为学的目的性与迫切性,从中亦反映出时局的艰辛困窘,以及该学堂对于投考学子所寄予的期望。首次招考,录取中学生约120 人。学生籍贯包括北京、热河、察哈尔、绥远、东三省、湖南、湖北、四川、河南等地,满蒙汉各族均有。光绪三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日( 1908 年3 月23日,星期一) ,满蒙文高等学堂正式举行开学典礼,学部左参议孟庆荣到场演说,大意是“此堂之设,为将来巩固各边防造就人才,诸生要勤奋用功,将来为国家柱石,为边防柱石”之类。演说后,学堂监督伊克坦发给学生三页训词。二、分科与课程《满蒙文高等学堂章程》开篇即谓“本堂为造就满蒙文通才,以保国粹而裨要政为宗旨”。除满蒙文科之外,亦附设藏文科,同习各种科学。满蒙文科与藏文科各分预科及正科,另外附设别科。( 一) 预科预科二年毕业,修完预科始准升入正科,其课程设置如下( 参见表1) 。( 二) 正科正科招收预科毕业生,三年毕业。预科、正科招生名额为120 名,不分满汉。 正科课程如下( 参见表2) :至宣统二年( 1910 年) ,预科各班将依次毕业,学部奏请正科改为高等科,三年毕业。仍分满蒙文高等科及藏文高等科,课程分为主课、通习及随意三项。其中满蒙文高等科以满文、蒙文、蒙语、中国文学为主课,三年内每周学时分别为21、20、19 钟点,其余通习课程与前拟正科大致相同,仍以俄文为随意科,每周授课2 钟点。藏文高等科以藏文、藏语、中国文学为主课,三年内每周学时分别为21、20、19 钟点,通习课程与前拟藏文正科大致相同,仍以英文为随意科,每周授课2 钟点。( 三) 别科满蒙文高等学堂附设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