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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幼儿对合作行为共享性特征的理解 引言 合作, 是指个体或群体之间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协同活动, 促使某种既有利于自己, 又有利于他人的结果得以实现的行为或意向(Henrich Henrich, 2006)。其表述形式为：我们想要共同完成任务 X, 我实施动作 Y1, 你实施动作 Y2 (Warneken, Grafenhain, Tomasello, 2012) 。 合作活动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儿童的社会性发展至关重要, 研究表明, 参与合作活动有助于儿童获得本群体的文化准则和恰当的行为模式(Csibra Gergely, 2009)。 合作行为的进化机制是迄今为止还不能很好回答的 125 个问题之一(Pennisi, 2005)。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研究者们试图从两个角度给出答案, 一是从种系发生学的角度研究黑猩猩的合作行为, 二是从个体发生学的角度研究人类婴幼儿的合作行为。对黑猩猩的研究发现, 它们能进行简单的合作行为, 例如它们能够平行拉动某物体以便于获得食物(Hirata Fuwa, 2007), 与同伴协调两种 收稿日期: 2013-11-28 * 中国科学院重点部署项目(KJZD-EW-L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科研启动经费(Y2CQ022005)的支持。 通讯作者: 朱莉琪, E-mail: \h zhulq@psych.ac.cn 互补的角色从而合作解决问题(Fletcher, Warneken, Tomasello, 2012)。可以看出, 黑猩猩的合作行为已经具有合作行为的共同目标和互补角色等共享性特征, 但是它们并没有对同伴形成任何承诺, 也不会帮助同伴完成相应的角色(Tomasello Vaish, 2012)。对黑猩猩的研究只能间接了解人类合作行为的进化起源, 为了获得更加直接的证据, 研究者将目光转向了婴幼儿, 探查他们在合作行为中的各种表现, 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结论。 国内学者针对合作行为也进行了大量研究, 主要探讨合作行为的产生机制及影响因素。依据进化心理学的观点, 亲缘选择、直接利益、互惠和文化适应等都是合作行为的产生机制(谢文澜, 汪祚军, 王霏, 张林, 2013)。研究表明, 人们所拥有的初始资源能调节社会价值取向对合作行为的影响(刘长江, 郝芳, 2011); 母亲的教养方式与青少年的合作行为关系密切(赵章留, 王树华, 2007); 合作游戏训练可以显著提高学前儿童的合作水平(张丽玲, 白学军, 2010)。但是以往研究大多关注合作行为的发展, 对合作行为的发生, 即对年龄小于 3 岁的婴幼儿的合作行为考察相对较少。张晓琳 (2013)的研究结果发现, 婴儿的同伴合作行为大概发生于 24 个月, 婴儿的自我认知和观点采择对其同伴合作行为具有预测作用。因此, 本文旨在介绍国外关于婴幼儿合作行为的最新研究成 1404 果, 以期为国内的研究者提供新的研究思路。 婴幼儿对合作行为共享性特征的理解 人类从出生开始就展示出社会性的一面, 出生 6 周的婴儿就能够对他人报以社会性微笑(Tomasello Hamann, 2012)。在婴儿能够表征、理解和做出合作行为之前, 他们通过与父母进行共同活动来学习合作(Brownell, 2011)。例如, 父母与婴儿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对婴儿进行注视、抚摸、发出咕咕声以及微笑, 并指导婴儿做出回应 (Tomasello, Carpenter, Call, Behne, Moll, 2005)。婴儿也逐渐学会根据成人的反应协调和改变自身的注意、情感以及动作。例如, 1 岁的婴儿能够与成人来回扔球、轮换顺序将积木放进盒子里、与父母一起给自己穿衣服(Ross Lollis, 1987) 等。在这些早期父母、婴儿和客体的活动形式中, 父母和婴儿不仅能关注相同的客体, 也能监控对方的注意是否在客体上以及自己是否知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注意(Tomasello Hamann, 2012)。 虽然婴幼儿在共同活动中已经展示出合作行为的共享性特征, 但还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行为。Bratman (1992)认为共享性合作行为有三个主要特征：1)合作伙伴对彼此的动作和意图进行反应; 2)承诺完成共同的目标; 3)能进行角色转换并支持彼此的角色。同时, 预期未来奖赏的能力以及合作活动结束分享奖励的趋势也是互惠性合作活动的共享性本质之一(Tomasello, 2009)。婴幼儿能够理解共享性合作行为的这些特征, 得益于 2 岁前两种基本能力的发展：理解他人意图能力的发展和与他人共享意图和经验能力的发展。这两种能力的发展可能已经成为人类合作进化中所有支持性的社会–认知技能的推动力, 这些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