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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暴力的文化解读 监狱暴力是监狱中常见的现象。一些国家利用暴力制度解决了犯罪之间的矛盾和纠纷。墨西哥的切图马尔监狱允许罪犯用拳头解决问题。奇怪的是切图马尔监狱还是一座在十年内没有发生过一次暴力事件的监狱。监狱长维克多说:“当监狱里出现争端时,我们会给争端的双方带上拳击手套,并把他们带到狱中比赛场地,两个回合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一、 监狱暴力的文化特征与相关因素 监狱暴力是监狱亚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是监狱环境下亚文化传承的结果。因此,在文化形态上具有自身的特性。 (一) 监狱暴力的文化特征 1. 监狱暴力的普遍性 监狱暴力具有普遍性,是罪犯之间解决矛盾、纠纷和冲突的主要手段。“监狱是一个有自身生存准则和危险的世界。” 2. 维持暴力生存的法则 监狱暴力的渊源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罪犯在犯罪入狱之前,在社会生活中就崇尚暴力,形成了暴力观念,认为一切都可以用暴力来解决。监狱暴力是罪犯暴力观念在监狱的延续或者升华。二是源自看守所关押期间的暴力经历。看守所暴力的普遍性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看守所的关押经历,使不少罪犯形成了思维定势,暴力在监管场所是生存的依赖因素,也是解决问题的规则。“所以狱内暴力的起源是有历史的,是有传统的,也确实是有市场的,实际上也是有用的、有效的、有价值的。运用暴力可以解决问题如果代价不是很高,那就会成为再次行动的一种诱因。”(第186页)罪犯在看守所的关押经历,不仅使其形成了暴力观念,而且大多具有实施暴力或者深受暴力之害的现实体验,随着判决生效后被送入监狱改造,也就自然地被带进了监狱,在监狱中延续着暴力生存的法则:一是服刑时间长的老犯人欺负新入监的犯人,使新入监的犯人屈服于暴力的淫威。新入监的犯人在老犯人的淫威之下,要么屈服忍受,要么反抗。反抗可能招致更严重的暴力镇压,在严厉暴力下屈服;或者反抗成功,成为暴力实施者,反过来用暴力欺负别的罪犯或新入监的罪犯。暴力的生存文化就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3. 暴力冲突的内部根源 由监狱暴力文化所养成的罪犯暴力行为,在其表现形态上无需繁杂的准备过程,其发生机制具有随机性,任何一件小事或者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刺激,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暴力事件。笔者在监狱做管教干部时,曾经处理过很多暴力事件,其导火索有些是因为一句话,有些是因为一件小事,有些是因为一个眼神,更有甚者是因为罪犯在宿舍放了一个屁。所有这些在常人看来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也会引发暴力事件,让人感到不可理喻。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这种现象的出现其实有着潜在的内部动因。监狱的生活环境是压抑的、沉闷的、消极的、无聊的,罪犯在监狱的管理之下,其长期压抑的消极情感无处发泄,一旦得到机会,这种消极情感就会爆发,成为暴力事件就不可避免了。“犯人的暴力行为往往是一时情绪激动后产生的行为。狱内的暴力冲突一般说来预谋性不强,因为这不同于报复性的攻击……狱内的暴力冲突往往是临时起意,一点小的摩擦就会引起暴力冲突,一般没有犯人特意去预谋。暴力冲突往往是公开进行的,没有特别需要隐蔽的地方,犯人激动起来往往拿起什么就用什么,宣泄的力度很大。”(第195-196页)这种随机性表面看来毫无规律可言,其实,这只是冰山的一角,在其表面背后往往隐藏着更深的内部矛盾和纠纷,有其内在的心理机制。据笔者调查,在容易发生暴力冲突的罪犯之间,在平时往往有过冲突或者产生过隔阂,消极情感长期积累于心中,只是没有发泄的“借口”而已,在这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成为随机发生暴力事件的导火索。 4. 习得的行为模型 暴力能够获得利益,暴力使自己免受暴力的伤害,同时,暴力还可以伤害别人。罪犯为了利益和免受伤害,就会追逐暴力,学习暴力的经验,强化暴力观念,久而久之,监狱暴力就成为力量的象征,就成为一种传统、一种文化,一个团体所崇拜的、普遍认可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监狱的历史造就了犯人对弱肉强食价值观的认同,谁都害怕失去群体的尊敬和钦佩,谁都不愿被归入弱者的行列。”“所以一种充斥暴力的环境,造就了一批又一批信奉暴力的人,这种在特殊环境中习得的行为观念是可怕的,也是非常顽固的,要想改变也是相当困难的。”(第187页)有些罪犯,特别是具有监狱服刑经历并从监狱暴力获得利益的罪犯,就会形成心理定势,形成相对稳定的“攻击症状”的行为模型。“监狱确实存在具有‘攻击症状’的犯人,这种人由于从暴力行为中尝到了甜头,因而暴力倾向得以强化,以至如果不实施暴力行为心里就不舒服,一旦遇到一定的机会和条件,就会对他人实施暴力行为。有时他实施暴力行为的目的并不明确,这其实也就成了一种习惯。”(第185-186页)也就是说,这类罪犯实施暴力行为,已不是单纯的物质利益之争,而是为了满足精神需求,是一种消极情感的发泄方式。在这里,监狱暴力对罪犯的作用得以“升华”。 (二) 监狱管理是控制暴力事件的基 监狱暴力有自己内在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