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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虎教授运用小柴胡汤治疗甲状腺癌经验 王三虎是广西中医药大学教授、医学博士、硕士论手。广西著名中医、柳州中医肿瘤研究所所长。王教授从事中医临床30余载,学术造诣精深,临床经验丰富,尤其是运用经方治疗恶性肿瘤,继承发扬,推陈出新。笔者有幸随师侍诊,耳濡目染,受益良多,现将其以小柴胡汤为基本方治疗甲状腺癌的经验简介如下。 1 甲状腺癌的病机 甲状腺癌在内分泌系统肿瘤中发病率最高,好发于女性,颈部肿块是最常见的表现。甲状腺癌属中医学瘿瘤之石瘿,即《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瘿瘤证治》云“瘿多着于肩项,瘤则随气凝结,此等皆年数深远,浸大浸长,坚硬不可移者,名曰石瘿”。临床多以气滞、痰凝、血瘀、正虚为主要分型。王教授认为,石瘿的根本病因病机在于情绪不畅,郁怒难伸,病情日久,气郁化火,或素体肝胆火旺,少阳相火妄动,炼津成痰,痰气互结,凝滞于经脉所行之处,成毒成块。进一步发展,则木火刑金、横克脾土、母病及子以及痰热生风等间或出现,甚至五脏六腑失常,严重时泛滥全身,阴阳气血逆乱,终致阴阳离决,消耗殆尽而亡。要而言之,病因在气;病机在痰、毒;病位在少阳经;脏腑以肝胆为主;症状以颈部包块石硬为主。初期以邪实为主,晚期以正虚为主。王教授认为,包括甲状腺癌在内的多种恶性肿瘤,应在辨病的前提下辨证论治,有了病的概念,就有了病因、病位、病程、病情、鉴别诊断、预后判断等与本病有关的基本判断,尤其是能抓住基本病机,就像甲状腺癌的基本病机就是痰气交结,化火成毒,壅滞少阳。尽管在疾病的发展过程中,随着个体差异和治疗方法的不同,证型有所不一,但总是在基本病机的框架内变化,有规律可寻,有症状可辨。所以,抓住了基本病机,就是抓住了纲,往往事半功倍。否则,只讲辨证,不讲辨病,就容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每出现偏差。 2 治病与大制剂 现代医学对甲状腺癌的治疗,自然以手术为首选,而包括中医药在内的综合治疗不仅是国内的共识,也是防止术后复发,减轻症状、延长寿命的必然选择。王教授针对甲状腺癌的主要病机,以小柴胡汤为基本方治疗。小柴胡汤寒热并用,有补泻兼施、和解表里、疏利枢机、恢复升降、通调三焦、疏肝利胆、化痰和胃等功能,适应证非常广泛,不仅与一般癌症的“寒热胶结,升降失常,正虚邪实的病机相当合拍”,而且作为少阳病的主方,自然成为治疗少阳经盘根错节,虚实互见,肿硬如石的甲状腺癌不二之选的主方。方中柴胡苦辛微寒,疏导少阳气机,解除肝气郁结;黄芩苦寒,泄少阳相火,解痰热之毒;半夏辛温,化痰散结;人参扶正祛邪;生姜化痰和胃降逆;甘草、大枣护胃和中,诚为“持久战”之资。 王教授对小柴胡汤方中人参应用颇多新见。他认为,人参作为大补元气的名贵中药,作用强大,适应证广,不仅能扶正气,而且能直接杀伤癌细胞,又能解诸药之毒,一药三用,对恶性肿瘤这种病机复杂、病情危重的病症非常适合。王教授指出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开人参抗癌之先河,即“胃反呕吐者,大半夏汤主之”,用半夏、人参、白蜜治疗胃癌、幽门癌一类疾病所致之呕吐。继之,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中就有人参“除邪气……心腹鼓痛……通血脉,破坚积”的记载。唐代著名军医李绛的《兵部手集方》则以其过人胆识,用大剂单味人参治疗胃癌、幽门癌等病所致呕吐的垂危病症。李时珍《本草纲目》将人参列入癥瘕、积聚的主治药物之一。明代医家张璐首倡大剂人参治疗乳癌。王教授治疗甲状腺癌处方中80%使用了人参,只不过用量差异很大,少则3g,多则15g不等。初期以邪实为主,量宜小;晚期以正虚为主,量宜大。认为人参是货真价实的广谱抗癌药。 王教授将解毒化痰抗癌的黄药子、山慈姑作为治疗甲状腺癌的最基本用药。《开宝本草》载,黄药子“主诸恶肿疮瘘,喉痹”。《本草纲目》载黄药子可“凉血降火……消瘿解毒”。山慈姑,《本草拾遗》谓:“主痈肿疮瘘、瘰疬结核等”。《本草正义》曰:“能散坚消结,化痰解毒。”这些都是王教授将其作为治疗甲状腺癌主药的文献依据。王教授在此基础上常加夏枯草、连翘清热解毒消瘿;猫爪草、海浮石、土贝母、浙贝母、瓜蒌、瓦楞子化痰软坚抗癌;喉中有痰,咳吐不利者加牛蒡子、桔梗;喉中痰多黏白如沫,苔白舌胖大,寒湿较重者加干姜、细辛、射干;心悸失眠,咽干口渴者加石斛、生地黄、麦冬滋阴;胁肋部疼痛者加延胡索、川楝子;发生肺转移者多从木火刑金辨证,合黛蛤散;脑转移者多从痰热生风立论,加蜈蚣、全蝎、白僵蚕、白蒺藜、天麻、防风、露蜂房等。 3 小柴胡汤加减治疗 彭某,女,51岁,2009年2月25日初诊。病史:患甲状腺癌,手术治疗后9月,未经放化疗,因外院确诊甲状腺癌术后复发,求治于中医。诊见:精神体质尚可,面部浮肿,颈部酸痛,颈部肿块质硬,有压痛,睡眠差,口苦,大小便调,舌有齿痕、苔白,脉弦数。彩超示:甲状腺峡部实质性占位0.8cm×1.2cm×0.3cm,左颈部实质性占位1.1cm×0.7c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