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庆著述《园庭虫草疏》的版本与流传.docxVIP

王方庆著述《园庭虫草疏》的版本与流传 如今，只有韩俄的《四季编撰》和元代的《家庭生活必须使用的东西》才被保存下来。宛委山堂本《说郛》卷一○四下节录《园林草木疏》九条, 题王方庆撰。王方庆 (?—703) 是武则天时人, 如果这九条佚文确实出于王方庆, 诚可谓吉光片羽, 弥足珍贵。但我们经过考证, 发现这是一部伪书, 主要是从《酉阳杂俎》中抄录材料而编成。 一 《新唐书艺文志》著录的藏书目录 王方庆, 名, 以字行。雍州咸阳人。后周石泉公王褒之曾孙, 父祖世代为官。他本人16岁起步入仕途, 曾官广州都督。武则天时官至宰相, 封石泉公。后以老疾, 授麟台监修国史。长安二年卒。《旧唐书》卷八九本传记载:“方庆博学, 好著述, 所撰杂书凡二百余卷。”《新唐书·艺文志》著录王方庆的著述, 遍布经史子集四部, 多达37种427卷, 是唐代著书最多的一位学者。其中子部农家类有《园庭草木疏》二十一卷。《说郛》收录的这部书, 作者署名相同, 书名仅一字之异。古书在流传过程中, 书名略有变异, 本属正常现象。但从王方庆所有著述的流传情况考察, 却十分可疑。 王方庆所著书, 《旧唐书·经籍志》仅史部故事类载有《公卿故事》二卷。该志是根据唐玄宗开元年间毋煚《古今书录》编撰的, 当时距离王方庆去世仅约二十年, 说明其书在他生前和死后不久, 流传范围都不很广。宋仁宗庆历年间编撰的《崇文总目》收录当时北宋馆阁的藏书, 王方庆诸书一部也没有著录。南宋《中兴馆阁书目》复出《魏郑公谏录》五卷, 至今尚存。但唐代记载魏征事迹的书很多, 有的北宋时尚存于世, 这部书是否他人之书误题为王方庆撰, 很值得怀疑。《宋史·艺文志》是根据宋代四种《国史·艺文志》编撰的, 基本反映了整个两宋时期的馆阁藏书情况, 也仅在传记类载有《魏玄成传》一卷, 谱谍类载有《王氏谱》一卷。又北宋《本草图经》曾引王方庆《广南方》 (又作《岭南方》) 三条, 当即《新唐书·艺文志》著录的《岭南急要方》二卷。这部医书是否宋代仍有流传, 同样值得怀疑, 因为中晚唐医书很多, 还有几种专门的岭南医书, 这三条佚文也可能是从这些唐人医书中转引的。所以, 两宋时期王方庆的著述, 只有两种两卷确存于世, 其他或有疑问, 或已失传, 可谓亡佚殆尽。 那么, 《新唐书·艺文志》为何能著录如此多的王方庆著述呢?我们曾经指出, 该志“除依据唐宋书目外, 也采摭了史传杂著材料”1, 所以它所著录的图书若不见于《旧唐书·经籍志》、《崇文总目》, 往往可以在史传、笔记、墓志等文献中找出其著录依据。但是王方庆的著述可以说是一个例外, 史传只笼统地说他“好著述, 所撰杂书凡二百余卷”, 并未附载书名、卷数, 《新唐书·艺文志》竟能补充收录如此多的王方庆著述, 必有其特殊的史料来源。我们认为这是辗转出于王方庆本人的记载。王方庆不仅是一个著述甚丰的学者, 还是唐代一流的藏书家。《旧唐书》本传说:“方庆家多书籍”, “聚书甚多, 不减秘阁, 至于图画, 亦多异本。诸子莫能守其业, 卒后寻亦散亡。”但他编过家藏书目, 既不见史传记载, 也不太为人所知。仅晚唐李德裕《平泉草木记》说:“余尝览想石泉公家藏藏书目, 有《园庭草木疏》。”2古人编撰藏书目录有个惯例, 经常将自己的著述目录附载于后。如南朝梁阮孝绪《七录》, 目录后附载阮氏自著之书, 在记载每书的书名、卷帙后, 还统计说:“右七种二十一帙一百八十一卷, 阮孝绪撰, 不足编诸前录, 而载于此。”3王方庆大概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李德裕提到的《园庭草木疏》应该不是著录在其书目正文之内, 而是附录于后, 且这个附录不是只有这一部, 而是记载了王方庆所有著述的书名、卷数。从李德裕的口吻可知, 他并未见到《园庭草木疏》一书, 只是见过王方庆的藏书目录。这部藏书目录和《园庭草木疏》, 宋代以后的公私藏书目录从未著录过, 应该早已失传。但王方庆的著述目录, 极可能唐代至北宋时人曾经辗转传抄, 欧阳修编《新唐书·艺文志》时, 就据以尽数补入。 总之, 从王方庆著书及其流传情况看, 他确实编撰过《园庭草木疏》一书。中国古代的诗教传统之一, 就是多识草木鸟兽虫鱼。所以很早就有《毛诗草木疏》、《离骚草木疏》、《楚辞草木疏》之类的书, 专门疏释名物。王方庆这部书, 不以《毛诗》、《楚辞》为限, 又多达二十一卷, 内容应该相当丰富。可惜这部书不但今存历代书目中未见著录, 而且古书中没有引用过片言只语, 应该是在晚唐五代时就已经失传。 二 《中国古代农书联合目录》 宛委山堂本《说郛》节录《园林草木疏》时, 仅题王方庆撰, 没有说他是何代人。《中国丛书综录》题作唐人, 《中国古农书联合目录》题作宋人。宋代没有王方庆其人, 更不用说其著书。所以王方庆应该就是唐人名而以字行的王方庆, 不会另有他人。只不过其内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