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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江南军事史上的西方军事技术论自强军 19世纪末。世纪末，江南有一支新的军队——自治军。它同出现在北洋的新建陆军一起,成为中国第一批近代化的陆军。对这支当时颇受中外舆论称赞的军队,却很少有专文论及。本文拟就自强军建军的历史背景、发展演变、军队特点及其历史作用予以初步的探讨,以期求教于各位。 一 军事技术的基础 自强军走上历史午台是洋务运动以来陆军近代化缓慢发展、变化、积累的成果。自同治初年起,清政府以“强兵”的军事目的为主发起洋务运动。在几十年的过程里,虽然较海军来说,陆军近代化进程相对缓慢,但还是有了不少变化。这些变化主要表现在下列几个方面: 第一,西方资本主义军队训练方法的传入。英法联军之役后,清政府不但感觉到了英法等西方国家的船坚炮利,也领略到了他们军事技术的先进。因此自同治元年(1862)起,在上海、宁波、广东、福建、天津等沿海地区,于京营八旗,驻防旗绿各营中择骁勇员弁,聘欧洲人执教,学习西方的军事技术,同时淮军也雇外国教习进行训练。当时主要是学习英法陆军的军事技术,教习也大都是英法两国人。学习的内容诸如操演洋枪洋炮的技艺、分合阵式、行军步法等等。到了同治十年(1871),普法战争结束后,由于法国陆军的战败,因此从七十年代开始,清政府转而向德国陆军的一边倒。主要向德国学习军事技术。如同治十二年(1873),兵部在奏折中指出,“今泰西陆军之强首推德”。光绪二年(1876),李鸿章指出,“惟思中国军营自同治初年以后购用西洋枪炮,雇觅洋弁教习,究得其粗,而未及其精,……查德国陆军枪炮操法最为擅长。”因此他决定派武弁赴德留学,学习德国兵法。光绪十四年(1888),翰林院侍讲崔国因提出要变通旧制,仿德国陆军的更番训练之法。将学习西方的军事技术扩大到学习西方军事制度的根本问题。随着学德风气的蔓延,德国军人纷纷来华。有的直接在各军教演后膛枪炮操法;如淮军炮队雇德国军官李劢协来华教习三年,德国军官瑞乃尔在山东练军执教。有的则担任各陆军学堂的军事教习。如天津武备学堂,江南陆师学堂,湖北武备学堂等,都聘德国教习为主。这时向德国学习的内容除了操演新式枪炮,阵法步法之外,还有每日枪操,熟演料敌应变之法;夏秋大操,熟演露宿野战攻守之法。以及迎敌、设伏、布阵、绘图等军事技术。因此从军事技术而言,中国陆军是向着近代化方向缓慢变化的。 第二,西方先进武器的传入,使中国陆军装备也逐渐朝近代化方向过渡。洋务运动时期,领导武器更新潮流的是淮军。他们使用新式武器的程度远远高于同时期的绿营、湘军及练军。淮军于同治元年抵沪,军中尚无洋枪,火器主要是抬枪、劈山炮之类。但是不过二年,淮军武器装备,几乎全部改观。抬枪、鸟枪、刀矛尽被革除,劈山炮也逐渐减少。是时军中利器,已为洋枪和炸炮。到了七十年代,淮军又添置了最新式的克鹿卜后膛钢炮,仿德国炮兵营编制,成立新式炮兵十九营。洋枪也逐渐由前膛变为后膛。因此光绪四年(1878),李鸿章说:“即以直隶江南计之,除升洋老式枪炮外,近年所购新式前膛前膛大小洋炮不下四百五六十尊,所购所制之新式后门洋枪不下二万数千杆,此皆待用利器,为向来各省军营所未有。”到光绪十年(1884),鉴于西洋后膛枪炮日新月异,“其速率之猛,准头之远,几于无坚不摧”,于是,北洋大臣李鸿章乃决定将天津淮军练军所用的旧式前膛枪炮,一律改换新式。除淮军外,湘军、练军等武器更新虽不及淮军之速,但总体上之往同一方向进行着。 第三,武备学堂的开办,为军队近代化培养了人才。光绪十一年(1885),李鸿章在天津办起武备学堂,陆续挑选兵弁子弟一百数十人来堂学习。雇德国教习任教,学习天文、地舆、格致、测绘、算化诸学,炮台营垒新法,并操习马步炮队行军、步阵、分合攻守诸式。光绪十三年(1887),李鸿章在天津武备学堂内择炮台、营垒、马步炮队诸新法咸有成就者,饬令回营,转相传授。同年,张之洞也在广东设陆师学堂,分马步、枪炮、营造三种,兼采各国之长。光绪二十一年(1895),张之洞又在江宁设陆军学堂,聘德国教习,挑选十三至二十的聪颖子弟五十人入学,研习兵法,行阵,地利、测量、绘图、算术、营垒、桥路各种学问,操练马步炮各种阵法。这些陆军学堂的诞生,为新式陆军的建立作好了人才的准备。日后袁世凯的新建陆军,张之洞的自强军就有不少上述学堂毕业的学生充任骨干。 洋务运动时期陆军近代化的缓慢发展,为新式陆军的诞生作好了准备。但是导致新式陆军诞生的直接因素,是中日甲午战争的刺激。甲午战争使清王朝苦心经营的海陆军一败涂地,为了维持统治,不得不重新整顿军事。由于财政拮据,重建一支近代化的海军实无指望,于是只能编练新式陆军,希冀靠它来维持局面。与此同时,统治阶层中的一些有识之士也鉴于“湘楚淮毅各军亦不能用,与绿营几等量而齐观。”“练兵练勇又不足恃”。也纷纷提出编练新军的主张。如光绪二十一年(18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