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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吉赛尔》看瑞士民间舞蹈的创新 《吉赛尔》于1841年在法国上演。百余年来,在世界芭蕾舞台上长演不衰,为古典芭蕾经典之一。 瑞士日内瓦大剧院芭蕾舞团2013年11月8日在北京国家大剧院上演的《吉赛尔》,完全脱离了传统的古典芭蕾程式,让我们看到,原来古典芭蕾程式可以打破,古典题材可以搬到现代,古典爱情故事可以讲述得如此动人,贴近生活。瑞士艺术家以其精彩的表演展示了中欧文化的深厚底蕴,赢得了观众多次热烈的掌声。 这样的新派舞剧,像一串串蒙太奇(镜头连接),用另一种舞蹈手段描绘现实生活和梦幻情节,和古典芭蕾一样打动人心。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对原创《吉赛尔》的不恭或者“颠覆”,尽管有人更喜欢古典版本。 瑞士舞者靠着深厚的舞蹈功力、真诚的艺术投入、丰富的舞蹈手段、熟练的技巧和灵敏的音乐感,使舞剧创新得以成功。 这部舞剧的音乐是创新的,其风格却是古典的,但用于描绘剧中的现代生活情节,并不让人觉得不协调。 舞剧的人物是现代人,用现代的舞蹈动作来演绎现代故事,其旖旎风光让人神往,其切切悲情催人泪下,其深情宽容感人肺腑,其结局别具一格,既出人意外,又不失常情。它不同于一味赚人泪水的悲剧,也不同于皆大欢喜的喜剧,这就是成功的艺术。 男主角舞者保罗·吉拉尔的表演不瘟不火,如诗如画,青春活力洋溢;女主角舞者莎拉瓦妮·塔拉塔尼塔个性突出,把似水柔情、幽怨和刚烈表演得恰到好处。男子群舞刚劲有力,刚中有柔,优雅而富有张力,动作游刃有余。女子群舞飘逸飞扬,柔中有刚。全剧中哑剧动作极少,是一大优点。常见有的舞剧中哑剧太多,令人觉得有“舞蹈不够,哑剧来凑”之嫌。在这出《吉赛尔》中,幽灵与人的互动,使人联想到《牡丹亭》,其奔放多姿的舞蹈,令人联想到宝岛台湾云门舞集的演出。中外舞者异曲同工,说明了舞蹈真是世界通用的“语言”。 这出《吉赛尔》的双人舞完全看不到古典芭蕾的程式痕迹，显得流畅、自然,好似优美的中国书法,“龙跳天门,虎卧凤阙”而不失法度。绝非毫无章法,随意为之的群魔乱舞的“艺术”可比。 舞剧编导P·罗德贝格是芭蕾舞者出身,具有丰富的舞蹈电影创作经验,所以在创新中得心应手,创造出电影般的舞剧。这是否能对中国舞蹈编导们有所启发,脱离传统模式或程式去大胆创新,推出观众喜闻乐见的新品呢? 瑞士芭蕾舞团的成就,也是该团历届艺术指导的成果。他们是:J·莎拉特、S·戈洛文、V·潘可夫和现任艺术总监T·李赫特等,都是当代世界优秀舞蹈家。 瑞士新版《吉赛尔》摒弃了豪华的布景和道具,而代之以简约的、象征性的黑白图像作为背景,这并不使舞剧减色。观众要看的主要是演员如何用舞蹈演绎剧情和人物的内心世界,背景的华丽与逼真与否毕竟是次要的。此剧以白色为基调,幽灵的群舞白纱飘扬,白色百合花满台飞舞,动感十足,增强了梦幻气氛,仿佛吉赛尔复活,和男主人公重聚,达到悲喜交集的高潮。传统的《吉赛尔》以蓝色基调为主,贯穿始终,舞台色彩与剧情、音乐浑然一体,冲击观众心灵。亚当的音乐和编舞水乳交融,珠联璧合,高潮处令人惊心动魄。如吉赛尔的惊雷轰顶般的失落和幽怨的舞段、她的幽灵和阿尔伯特在林中坟地悲喜交集的双人舞、群女幽灵报复男主人公的群舞,以及吉赛尔宽恕恋人的舞段,都给人印象深刻,只要听到这些场面的音乐,那些精彩舞蹈历历在目。而现代版《吉赛尔》的叙事手段虽然另辟蹊径,效果与古典版殊途同归。女主人公用手枪自杀,也并不令人感到唐突,反而更拉近了观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20世纪50年代末,前苏联芭蕾专家古雪夫编导了中国舞剧《鱼美人》,其中没有古典芭蕾程式化的东西,但是有许多中国舞蹈元素和一些其他民族舞蹈元素,其场面之瑰丽,气魄之恢宏,舞蹈之精妙,至今令人记忆犹新。古雪夫的编舞功力,来自其得天独厚的芭蕾功底,非功底不足,率尔操觚的编导可比。古雪夫大师任总编导的舞剧定名为中国舞剧,可谓名副其实。 瑞士芭蕾舞团的演出展示了瑞士编导的功力,堪称优秀。瑞士评论家在《信使报》中说这部舞剧在“把浪漫主义、社会戏剧和吓人的民间故事的精髓予以重新建构,使观众投入到电影般的气氛之中,领略到人在无意识中产生的幻像。” 好的艺术,总是能够做到“能使人乐,能使人悲,能使人奋起。”新版《吉赛尔》通过爱情的真诚与不真诚的对比,让人觉得真诚可爱,不真诚可恨。当今世界日趋多元化,当代艺术也是如此。百花齐放使艺术之花长开不败。正如西方古典音乐在世界各国演奏百年不衰,听众从未减少;流行音乐在世界拥有数亿爱好者,人们“不薄今人爱古人”是大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