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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图形样式研究 汉字是世界上历史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它起源于绘画，以形表达意义。随着文明的发展，它发展成为一个高度崇拜和抽象的区块。而这种文字在发展演变过程中,与汉民族的审美理念发生碰撞和融合,繁衍出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汉字“图式”,除了具有记录语言,传递信息,交流思想等实用功能外,还获得独立的审美价值。 汉字“图式”类型丰富,各具个性,但均是装饰造型的结果。有适配瓦当图像构成的文字,有应用与古币,铜镜的文字,以及印信的回字纹,花押字,织绣字图,碑文,印章文字和剪纸,年画,春联等民间艺术品和节日常用的文字等。汉字的种种“图式”都源自汉字象形这一特点,利用其以形表意的特性及笔画结构的特点,进行添加美化,夸张变形,使得字中有画,画中有字,图文相生。 汉字“图式”中值得我们思考的东西很多,除了形式的探讨之外我们不能忘记它背后的传统精神及文化内涵。汉字传统“图式”系统有着其形式构成上的法则,这种法则是建立在传统美学精神及其方法体系之上的,所以本文从汉字“图式”的传统哲学根基入手,在梳理汉字“图式”的过程中总结并归纳出贯穿其中的美学法则。 1 中国传统的“图式”哲学基础 汉字传统“图式”有着深厚的哲学根基,概括起来主要有如下两点: 1.1 视觉和法律 象法天地,而天圆地方。古人对天地之形状以圆和方来概括,天为圆,代表乾,乃阳性;地为方,代表坤,乃阴性。 1.2 太极阴阳论 阴阳哲学中认为宇宙万物有阴阳,阴阳互相对立、统一、消长、转化、平衡,无阴不长,无阳不生。这一哲学思想最直接的图形反映就是太极图。 2 美的创造活动的美学 哲学是世界观的集中体现,而世界观又会反映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人们对美的创造活动中。由于世界观的影响,在这一创造活动中生成许多相应的美学法则。经过对汉字“图式”的梳理,我总结以下两点贯穿其中的美学法则——“圆满为美”与“对应关照”。 2.1 汉字在形态上的运用 “圆满”在中国人心目中一直有着极高地位,“圆满”意味着吉利、幸福和一切美好的情境。作为一种传统的审美理想,在造型艺术中,“圆满”不单单指外形轮廓的完整饱满,也包括形与形、形与义的整合。 就外形上看,传统艺术中最为常见的是“方”和“圆”的造型。象法天地,天方地圆,“方”和“圆”都是中心对称的图形,均给人端庄大方之感。“方”在视觉上稳定庄重,象征静止的事物;“圆”产生一种松弛平易的运动感,代表永恒运动的精神。在中国传统中人们崇尚“方”和“圆”。中国传统建筑的布局构成、门窗、屋檐瓦当、室内家具、生活器皿、玩物摆设、人们衣装上的纹饰、喜庆节日里的糕团点心、剪纸喜花等,处处都可见到“方”和“圆”的影子。汉字在或“方”或“圆”的天地中作适形变化后也更显圆满大方。不仅形式上看起来讨人喜欢,更重要的是文字的涵义在和形式叠加后得以强化。 2.1.1. 文字中的装饰作用 汉字“图式”外形轮廓的圆满,引申出文字的圆满吉祥之意。 从传统中积淀下来的具有吉祥寓意的文字为人们所钟爱,频繁使用在衣食住行中,期望能借此带来美好祈福。常用的如福、禄、寿、喜,更有许多吉祥词语。这些文字或词语在用于装饰时,人们希望以吉祥的形态来表达,“圆”顺应了多数中国人对美好、吉祥、富足的心理需求,因而被大量用于器物造型、服饰纹样、建筑装饰以及多种艺术造型之中。当方块字与“圆”发生了关联,便需要改变自己的体态与圆形相适,因而形成了适合的文字装饰,产生了独立的审美价值。如图1、2之中“”字、““是民间剪纸刺绣花样,都作了适合圆形的变化。在圆形中,繁体“”字以文字结构中间的“田”字为圆心成发射结构,篆体“”字以中间一横为半径成上下对称图形,这样的适形变化使文字具有了装饰性,并且字的涵义也得到了提升,可以说是“形”与“义”的完美结合。 在文字瓦当中也有许多类似的例子。瓦当又称“瓦头”,是古代建筑的重要构件。汉代开始出现饰有篆体文字的瓦当,其外圆内方的形式,折射了古人对天圆地方,阴阳时空境界的理解。瓦当上的文辞多为祈福的吉语,单字如“”(图3)、“”,双字如“大富”、“万岁”,多字的如“延年益寿”、“永受嘉福”(图4)等等。文字的题材内容与字的构局相互配合。其上的文字,有的呈中心环绕格局,有的呈上下对称或十字形分割格局,运用夸张、变形、添加、对比等手法使字形和字义紧密结合,形成有机整体。 2.1.1. 竹字、寿事字 外形上方正,不仅视觉安静稳定,涵义也更为庄重,气象万千。传统的汉字图式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代表性的如方形“寿”字纹(图5)。 “寿”字作为民间“五福”观念的主体,是吉祥文化中最重要的主题,表现了人们祈求生命长久的美好愿望,在传统纹样中十分受到青睐。“寿”字纹主要有圆形体和长体两类,圆形“团寿字”,意为寿享天年、无疾而终(这点我在前面文字的圆形造型中已有所阐述);“长寿字”,意为长寿、延年。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