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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泰瑶族言语言文化比较研究 瑶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跨境民族。世界上大约有260多万人，其中中国有21314人。它的其余分布在越南、老挝、泰国、缅甸、美国、加拿大、法国和其他国家。泰国的瑶族是从中国经越南、老挝、缅甸等国迁徒去的,至今约有32000余人,主要分布在泰国北部的清莱府、难府、碧瑶府、南邦府、甘烹碧府、素可泰府、清迈府和达府。中泰两国瑶族源流相同,习俗相近,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许多本民族共同的文化,但由于历史的原因和自然环境以及毗邻民族影响的不同,两国瑶族在文化上又各有特色。其异同程度如何?国内外一直未能有人作深入的探讨。应泰国朱拉隆功大学的邀请,笔者于1989年春到泰国作学术交流与考察,在泰北瑶区生活、考察一日余,现就所是,对中泰瑶族文化作一比较研究。 一 中泰两国瑶语的语音特性 文化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广义的文化,泛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本文所说的文化研究,则指此而言。 中泰两国瑶族文化的异同首先反映在支系问题上。瑶族是个支系繁多的民族,在中国,瑶族的自称共有28种,他称如按生产、服饰、居住、姓氏和历史来源等特点划分,约有近百种,但如瑶语言来划分,大致可分为讲“勉”语的瑶语支——盘瑶,讲“布努语”的苗语支——布努瑶,讲“拉珈语”的壮侗语支——茶山瑶和讲汉语支——平地瑶。支系繁多,民族内部的自称和他称极为复杂,是中国瑶族的一个重要特点。泰国瑶族主要是讲“勉语”的盘瑶,是从中国自称“育勉”的盘瑶支系中迁到泰国的。支系单一,民族内部的自称和他称基本一致则是泰国瑶族的重要特点之一。 语言是民族的一个重要特征。中泰瑶族所讲的母语绝大多数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都具备了与汉藏语系语言相同的特点。特别是讲“勉”语的两国瑶族,虽然山重水隔,远离数万里,但相互之间见面仍能基本通话,其语音系统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中国瑶族支系繁多,分布面广,所以,语言差异相对较大,四大支称系的瑶族相互之间不能用本民族的语言或方言通话,必须借助壮语或汉语,各支系的语言互属于不同的语支或语族。“勉”语属苗瑶语族瑶语支,这部分人约占全国瑶族总人口的60%强;“布努语”属苗瑶语族苗语支,约占30%强;“拉珈”语属壮侗语族侗水语支,平地瑶属汉语支。而泰国瑶族不存在这个情况,他们全属于讲“勉”语的瑶语支。在语言词汇上,中国瑶族由于长期与壮、汉等族杂居,受汉、壮族语言的影响较大,较多地吸收和借助了汉、壮语词汇来丰富瑶语词汇, 绝大部分瑶族都能讲汉语方言,少部分瑶族甚至用汉语代替本民族语言。泰国瑶族由于长期与泰国居住、生活在一起,受泰语的影响较大,较多地吸收、借助了泰语词汇来丰富瑶语词汇,绝大多数的瑶族都能讲泰语,除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外,青年人会讲汉语的很少,有的甚至用泰语代替了本民族语言。语音是语言的外壳,是区分各种不同语言和方言土语的重要形式。总的说来, 中泰两国的瑶语语音系统基本相同,特别是操“勉”语的盘瑶,其语言一致性更大。但据广西民族学院李增贵副教授考证,二者之间在语音上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主要表现在泰国瑶族的声母双唇半元音[W· W]和(j·j)清浊成对,而中国瑶族是腭化音和唇化音;泰国瑶语保持固有元音音位, 中国瑶族受现代汉语影响增加了舌尖元音 ;喉音[?]在泰国瑶语中作韵尾,而在中国瑶语中则已消失或不稳定。中泰两国瑶语的元音都分长短[a、a:],但中国瑶语元音分长短的韵母较多,泰国瑶语则集中在a开头的韵母。声调方面,泰国瑶语只有6个,而中国瑶语有8个。在文字上,中泰瑶族过去都是借助汉文来传递信息和历史传统,我们在中泰两国所看到的瑶族民间珍贵文书——过山榜、祖国、家先单、信歌,经书先等,全是用汉文记载,家中神龛也用汉文书写。相比之下,中国瑶族对汉文的使用比泰国瑶族更普遍。但近数十年来,这种情况又有了新的这化。1983年,中国政府为瑶族创办了瑶文,并在广西、广东、云南、湖南等省(区)办瑶文试验班,试行推广瑶文。 在泰国,泰国政府则在瑶区推行泰文,实行义务教育,使掌握泰文的瑶族人数越来越多。中泰两国政府在本国瑶族社会中,对文字的使用所实行的不同政策,势必对两国的瑶族传统文化产生重大的影响。 服饰是一个民族的文化表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个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艺术、审美观念和风俗习惯等,反映一个民族的时代精神面貌。在泰国,瑶族的民族传统服饰比较一致,其妇女服饰与中国云南省勐腊、河口一带的瑶族妇女服饰大致相同。用蓝靛染成的黑土布做服装,纱粗布厚,穿着暖和。头扎黑布长头巾,外用一条白底条形刺绣布带交叉于额前中部。上穿无领无扣对襟衫,长至脚踝,从后领至前胸襟,饰一条圆形大红绒,系黑布腰带两端有挑绣图案和花穗。前襟从腰下撩起系于腰部,让裤子外露。披肩绣织瑶锦并佩挂各式银饰。下穿绣满图案纹饰的宽筒长裤,整个打扮显得雍容华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