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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与清代古音学 宋代，吴才老开始研究古代音乐，这一知识在清代开始达到顶峰。清代古音学可谓博大精深,成果十分丰富。今人对古音学的研究取得了显著成果,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采取了清人所未采取的科学方法,大大拓展了古音研究的视野与深度;而另一方面,现代古音学的这些研究都根基于清代古音学的学术土壤。没有清代诸多古音大师的努力探索,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因此,科学地评判清代古音学著作,批判地继承清儒的研究成果,对发展今天的古音学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 清代古音学著作 王国维的《周代金石文韵读序》对清代古音学给予高度评价:古韵之学,自昆山顾氏,而婺源江氏,而休宁戴氏,而金坛段氏,而曲阜孔氏,而高邮王氏,而歙县江氏。作者不过七人,然古音二十二部之目,遂于后世无可增损。故训诂名物文字之学,有待于将来者甚多。至于古韵之学,谓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也。 以上所列举的顾炎武等7人,对上古音的研究虽不能说达到后世无可增损的程度,但他们的研究成绩,的确是非常卓越的: 顾炎武是古韵学的奠基人,他著有《音学五书》(包括《音论》、《诗本音》、《易音》、《唐韵正》、《古音表》)等,首创分古韵为十部。顾炎武研究古音,首先重视先秦时代《诗经》押韵第一手资料,从语言发展的历史观点出发,创造了“沿流而溯源”、“借今音离合以求古音”的重要考证方法。 顾炎武之后,古音学研究进入全盛时期。《古韵标准》四卷是继《音学五书》之后的又一重要的古音学著作,作者江永,他定古韵为十三部,主张数韵共一入,列出入声八部,形成阴阳入通转之说的雏形。但在声调上,他依然支持顾炎武的“四声一贯”的理论。 段玉裁是清代古音学考古派的代表人物,他在《六书音论表》中,将古音分为十七部,并建立了“同谐声必同部”的重要理论,其古韵十七部在清代古音学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戴震虽是段玉裁的老师,但他的古音学成就却在段玉裁之后,他在古音研究方面著有《声韵考》与《声类表》两部书。他先是将古韵分为七类二十部,后来又改为九类二十五部,明确提出阴阳入三分,阴阳对转。 孔广森和段玉裁同为戴震的弟子,其《诗声类》分古韵为十八部,阳声九部,阴声九部。他明确提出阴阳对转,与戴氏的阴阳之说暗合。 王念孙《诗经群经楚辞韵谱》,主张分古韵为二十一部;晚年认为古代有四声,并增冬部,为二十二部。 江有诰的古韵分部接近王念孙,也分古韵为二十一部。其著作《音学十书》记录了他对古音的认识。 到此为止,古韵分部已基本成熟。章炳麟、黄侃等人在此基础上又有所补充,前者将古韵分为二十三部;而黄侃在此基础上又吸收了戴震阴阳入三分的原则,将所有的入声都独立出来,得到了二十八部,其中入声十部。 以上列举的仅是研究成就最为突出的古音学家,他们的古音学思想后人或多或少均已梳理研究;但清代研究古音的还有许多学者,仍有不少古音学著作至今仍未引起重视,甚至未被发掘,本人对姚文田古音学思想的研究就属于这类添砖加瓦的工作。 清代古音研究十分兴盛,特别在古韵研究方面更是如此。但综观清代古音学史的研究成果,现代各家在总结清人古韵研究成果时,提到的古音学家,或详或略,但多不超过以上论及的几大家,这显然与清代古音学的繁荣不相符合。一方面,许多影响相对较小的古音学著作,同样蕴藏着宝贵的古音学思想,如不加整理,我们在进行古音研究的时候就可能浪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与精力,多走弯路;另一方面,古音学大家的研究成果,各种音韵学著作虽多能论述,但内容相差无几,全面深入的研究还远远不够。不过,令人欣喜的是,近年来,出现了不少对某一位古音学家专门深入全面的研究,研究者关注的古音学家虽多不超出以上所及的各家,但由于用力较深,挖掘的材料力求全面,所以常能发现一些前人不曾注意的宝贵思想,对推动古音学的发展作出了不小的贡献。南京大学近几年的博士生在这方面做了有益的尝试,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并摸索出一套较科学的研究方法,值得我们借鉴。运用他们所取得的经验,对清代古音学作进一步的整理与研究,并不断拓展研究的深度与广度,将是很有意义的选题。 二、 清代古音学的历史 从以上的分析不难看出,学术界对清代古音学史的研究还有许多待开垦的空白地,值得我们去填充。今天距离清代不算久远,许多材料都还得以珍藏,我们理应静下心来好好地整理,以服务于进一步的研究,也为后代的研究留下更加完整的历史。 在这里,要重点提到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一部著作《清代前期古音学研究》,作者张民权。在这一部书里,张民权将清代古音学分为三个历史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明亡清立到江永《古韵标准》问世为止,这是清代古音学的开创和探索时期;第二个阶段是从江永到张成孙《谐声韵谱》问世为止,也就是乾嘉时代,是清代古音学的发展和成熟时期;最后一个阶段是从道光时代到清末为止,这是清代古音学最后的发展和总结时期,其殿军是章炳麟。张民权说,对清代前期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