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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美国研究三十年 第一,中国企业研究美国政治的范围 今年1月，中美友好谈判30周年。中美两国的政府机构、学术界、媒体和众多民间组织都举行了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 以不同方式纪念30年前两国关系所取得的历史性突破。在回顾30年来中美关系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并展望两国关系发展前景的同时, 中国学者也需要静下心来, 对过去30年中国的美国研究进行认真总结和反思, 找出存在的问题并探讨解决方法, 以促进学科的整体发展、提高研究成果的质量、并为中国决策者在制定对美政策时提供重要参考。 由于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领导地位, 以及由于历史、战略和经济等诸多因素所形成的中美关系的特殊性和重要性, 美国研究 (American Studies, 国内也翻译为美国学) 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中国的“显学”。翻开任何一本国际政治类的学术期刊, 几乎都可以找到与美国相关的文章。根据一项权威统计, 2007年发表在国内十大国际政治类学术期刊上的文章, 有38%与美国相关, 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或地区。1国内专门从事美国研究的政府机构、学术机构以及民间组织和社团不下百计, 而专门从事美国研究的人员, 包括在读硕士生和博士生, 则要数以万计。2总之,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 美国研究都当之无愧地属于中国国际政治研究的第一大领域。 拥有如此众多的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 并且由于他们的研究对象是美国, 有种种机会接触美国学者的研究成果, 按理说来, 中国的美国研究应该是硕果累累, 接近或达到美国国内的学术水平。然而, 很多学者却对此提出了质疑。孙哲教授在回顾了1979～2006年间中国的美国研究著述后指出, “研究的低水平重复多, 文章重发现象多, 有创意的、能把中国情况和美国结合起来的研究精品相对匮乏”。此外, 孙哲教授还认为, 作为一个学科, 美国研究有失均衡, 具体表现在“课题研究领域的不平衡”以及“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不平衡”。3张立平研究员对1989～2002年的美国研究成果进行了综述和评价, 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诸多问题, 如对前人的研究成果不重视从而导致“低水平重复”、介绍美国政治的文章多数“大而化之”, 等等。4由此来看, 虽然中国的美国研究规模庞大, 但是在学科内部结构、成果质量、学术风气等方面还存在很多亟需解决的问题。 作者认为, 要使中国的美国研究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与国外 (尤其是美国) 的相关研究接轨, 我们就必须立刻重视当今社会科学研究的两个基本要素, 那就是理论构建和研究方法。由于种种原因, 国内学界一直未能对这两个要素给予足够的重视, 从而导致美国研究的整体质量不尽人意。本文以美国政治研究为例, 对这两个要素进行比较系统的介绍和讨论, 以期能引起国内同仁的重视, 并以此抛砖引玉, 期待更多人来共同探讨如何更科学、更深入地研究美国。 在进入正文之前必须澄清一些基本概念。首先, 就研究范围来说, 中国的美国研究远远超出了美国的美国研究, 而成了一门“万能学科”。按照美国的美国研究协会 (American Studies Association) 的定义, 美国研究是“对美国文化和历史的跨学科研究。”5然而, 中国的《美国研究》杂志封二是如此介绍的:“《美国研究》……刊登中国学者研究美国社会各个方面的文章, 包括美国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科技、文化、历史、艺术、思潮等”。也就是说, 任何与美国相关的研究, 都可以算作美国研究。但是, 按照美国国内通行的学科分类, 对美国政治 (American Politics) 的相关研究应该属于政治学 (political science) 的范畴, 它包括总统、国会、最高法院、政党、选举、公共舆论、政治行为、利益集团等等。有关美国外交政策和外交战略的研究, 则基本上属于政治学下面的国际关系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其次, 由于中国的特殊国情, 美国研究带有很强的政策性和时效性。这一点具体表现在大部分研究成果都是关于美国外交政策 (尤其是中美关系) 和外交战略。如此一来, 中国的美国研究就基本上属于政治学的范畴, 而政治学又属于社会科学。由于理论构建和研究方法是当今社会科学的两大要素, 因此本文将着重从这两个方面来讨论中国的美国研究。 研究的基本情况 从1979年建交到现在, 中美关系已经走过了近30年。这不仅是中美关系飞速发展的30年, 也是中国的美国研究日益壮大、不断成熟的30年。无论是学科规模、学科体系, 还是研究成果的质量和数量, 都有了显著改进和提高。6这些有目共睹的成就, 是所有美国研究学者的骄傲, 也是任何对中国的美国研究进行客观、公正评价的前提。 然而, 在为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的同时, 我们还必须反思不足之处, 以进一步提高美国研究的整体水平。事实上, 不少致力于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