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欧洲史国界不等于文化疆界,边缘未必就是边缘关于欧洲中部美术史的一些思考.docxVIP

俄罗斯的欧洲史国界不等于文化疆界,边缘未必就是边缘关于欧洲中部美术史的一些思考 关于波兰问题,对研究中国文化的意义有质疑或正确理解 在世界艺术史中，文化领土可以简单地与边界划分。且不说没有国界的史前时代,例如,讨论中亚地区的史前岩画,该地区从今天的国界来看,涵盖了我国新疆、外蒙、前苏联地区(今属哈萨克斯坦等国),若要按国别来叙述显然不妥。再说苏联解体后,原苏联的艺术家往往根据国籍被归入到原来所属的加盟共和国中。如乌克兰、白俄罗斯与俄罗斯,原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在如何处置?以乌克兰女画家亚波隆斯卡娅(T.H.Яблонская,1917—2005)为例,从文化上看,她不完全属于乌克兰,应该说主要属于苏联,虽然她的艺术有明显的乌克兰特色。她是以当时的首都,16个加盟共和国的中心,莫斯科的文化为核心展开活动的,而莫斯科也是俄罗斯的首都。她的许多荣誉和地位是苏联的,如果现在将她简单地归并到乌克兰,那么在阐述她的成就的时候,将难以摆脱文化疆域和国界、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困扰,难以充分展现她的风采。 西方文化,虽说与东方相比可以视为一个整体,但不是铁板一块,因民族、信仰、地域的不同,有种种差异,以波兰为例可以略见一斑。波兰起于10世纪,1320年立国,但历史上没有比较稳定的国界。总体上看,波兰人虽属斯拉夫民族,但信奉拉丁化的天主教,因此较亲近法国、意大利和罗马教廷,与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长期有隙。波兰虽位于中欧北部,却与信奉新教的德意志有宿怨。从地缘政治上看,波兰与德意志、俄罗斯矛盾颇深。例如,在重新推荐的旧俄教科书,1880年第四版《俄罗斯历史》(РусскаяИстория)1上,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俄罗斯对波兰,尤其是对波兰地主(паны)的仇恨。书中提到,17世纪初,俄罗斯僭称王季米特里,虽为人和善,颇有善政,但因他亲近拉丁习俗,喜欢与波兰地主交往,时常违背东正教和俄罗斯的传统习惯,引发了对他不利的传闻。他的正统性受到质疑,最后被俄罗斯贵族瓦西里茹伊斯基(ВасилийШуйский)所推翻。1793年至1795年间,波兰被俄普奥瓜分,这个国家被从地图上抹去,直到1918年才重新赢得独立。不过,在波兰国家空缺的时期,波兰文化却没有终止,相反,波兰人民的民族意识更为强烈,民族文化更为显著,名家辈出。今天对波兰文化的研究,可以跨越国界,到乌克兰的利沃夫(该地区在1945年划归乌克兰)去考察。 在中欧,加利西亚、利沃夫和原东普鲁士(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等地都是历史上不同民族的文化交融的地方。今天,如果说康德是俄国人,必然会遭到异议,众所周知,康德是德国人。然而,既然他是德国人(更确切地说是德意志人),那么他出生、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哥尼斯堡又在哪里?原来,哥尼斯堡现今已归属俄罗斯,在俄罗斯西北方向的一块土地上,名叫加里宁格勒(Калининградскаяобласть)。但是,俄罗斯人并没有称康德是俄国人,因为康德的家乡哥尼斯堡是前东普鲁士的首府,曾为德意志兰所涵盖,而且康德是用德语写作的。盖因二战时期,普鲁士被视为“万恶之源”,于是战胜国肢解了普鲁士,哥尼斯堡成了苏联的领土,今天归俄罗斯所有。虽然哥尼斯堡的归属变了,但是康德的文化属性没有因此而变。显然,国界不能轻易改变文化的归属。 可是,在我们对世界美术史的阅读理解中,常常无意中将地域、国家、民族混为一谈。例如,可以将Chinese理解成中国的(国家的)、中华的(华族的)、中国人的(国族的,参看注释3)等,但三者不是等同的概念,有时会有很大出入,甚至涉及原则性问题。同样,有时将德意志(Deutsch)(或称日尔曼)理解成德国,把英格兰理解成英国,于是原本指的是一个地域,现在却成为一个国家,也引起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试问,英格兰译成英国,是否意味着应该包括苏格兰和北爱尔兰?还有,说丢勒是德国人,试问,在16世纪,德国这个国家是否存在过?或者是否有理由将今天的德国作为德语国家所在地域(德意志兰)的文化的代表?细想之下,问题远不是那么简单。 再说,德意志兰(Deutschland)就是个复杂的概念。2它既指德意志诸国,这个由许多讲德意志语的种族和部落组成的综合体的简称,也是德意志人对自己家园土地的简称。但历史上德意志兰是个模糊的概念,因为在欧洲中部讲德意志语的种族,这些种族建立的国家,他们所居住的土地,三者是不同的概念,不完全是一码事,可又往往含糊地统一在“德意志国家(德国,这里是否可以称为大德国)”的名下,这使中文读者倍感疑惑。再进一步追问,如果撰写德意志兰的美术史,那么它到底是地区(Land)的美术史,国家(State)的美术史,还是种族(Volk)的美术史?历史上“德意志种族”一直在不断迁徙,因此,其历史(包括美术的历史)无法准确地从时间上划分,而“德意志国家”的历史也难以从地理上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