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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文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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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碧华《青蛇》主题的独特性

许瑾

(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530006)

摘要：李碧华的《青蛇》构思巧妙，主要体现在作家对小说主题的设置上。小说中充满了对爱情的嘲弄与

对人性的失望。本文将从三方面来论述这一主题与以往白蛇故事主题相比所彰显出的独特性及其实现形

式。并从文化、社会、作者几个角度分析此重构所折射的精神诉求，以期进一步发掘其主题设置所蕴含的

文化价值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李碧华；青《蛇》；主题；人性

中图分类号：l0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3—0012—02

李碧华的作品，极具浪漫主义特色，其想象力穿越古今，和白素贞爱情的歌颂，不如说是借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以达

令人叹为观止。她喜欢故事新编，《霸王别姬》、《青蛇》、《潘金到批判以法海为首的传统恶势力。作品的主要功能还是以文

莲之前世今生》等这些作品都是在古老故事的基础上加以点学服务于社会政治目的。田汉写作《白蛇传》时，正是反封建进

染发挥而作，与原作有较大出入，有的作品甚至与原作的精神行得如火如荼的年代，这就不难理解他改编此故事的用心所

意旨截然相反，青《蛇》无疑是这类中最突出的一部。此文一改在。李碧华的青《蛇》，虽然写了同样的人物、同样的情节，但由

以往文人创作白蛇故事中主题的设置。从人性角度介入许仙、于她着重发掘人性内核，展现出颠覆式的叙事效果。李碧华着

白素贞、小青爱情内核，为我们想象出千古缠绵、万古颂扬之力于对人物内部情感纠葛的描写、情感欲望的揭露。她尖锐地

爱情背后的真相。实现了对以往文人创作《白蛇传》主题的颠指出了而人性的不可救药与爱情本身的虚妄，展现出作者对

覆。人性与爱情中那些不可遏制的欲望的痛切认识。其主题独特

性主要是通过三方面表现出来。

白蛇故事从唐流传至今，其间有许多文人对此母题进行首先，从人性角度解构爱情的崇高性。作品中无论是对青

加工、创造。形成了颇为壮观的白蛇故事流变史。概括说来，在蛇、白蛇、许仙三人情感纠葛的描写，还是对前朝女子爱情及

李碧华的青《蛇》之前，文人创作的《白蛇传》，其主题经历了j命运悲剧的简单提及，都传达出对爱情的无情嘲讽。所谓的爱

次较大转变。最早出现的文人创作白蛇故事为唐人笔记小说情原来只有着欲望的角逐及其无法满足的痛苦。为了实现这

《白蛇记》，讲述了一男子被蛇妖所化的美丽少妇诱惑，三El后些生理或心理的爱欲，她们要时刻算计、苦心孤诣、勾心斗角，

归家，不久病死的故事。其白蛇形象外表美艳，心肠却凶险、可爱情的崇高性在此轰然瓦解。人性也被逐步解构为其本然。正

怕，为了采阳补阴增加法力，不惜害人性命。在这里，蛇精之狠如小青所说“人类，一朝比一朝差劲，一代比一代奸狡，再也没

毒妖性暴露无遗。作品宣扬了蛇妖之险恶、人蛇不可共处、世有真情义了”。爱情这一在以往作品中被歌颂的对象，被李碧

人要戒色之主题。“寓有叫人不可追求自由幸福之意。”但这个华看成是勾心斗角的战场，无硝烟的自相残杀。李碧华“洞悉

《白蛇记》与以后的《白蛇传》在情节内容上并无瓜葛。男女情欲交错(甚至是争斗)中的的脆弱、繁复、意图和悲凉结

第二次主题转变以明末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为局。她对人性的脆弱早就洞若观火”。

标志。文章被认为是“流传于世的最早一篇完整的《白蛇传》”。其次，《青蛇》中主角的转换，也促成了主题独特性。小青

在文中，白蛇形象较前者有了根本性转变，已较多人性成分，从一个忠fI-、义仆一跃而成主角，这其中充满吊诡。李碧华无

而少妖性。即使是白蛇施展妖术也是因为救夫心切，为了对抗疑对传统的白蛇故事不满，才会如此煞费心机地用力于表现

法海而不得已为之。文章表达了对许仙、白素贞美好爱情的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