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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时代社会科学研究的“变”与“不变”

清华大学中国发展规划研究院副院长杨永恒

【摘要】

人工智能的发展推动社会科学研究在广度与深度上产生了质的飞跃，基础研究、知

识创造将更加呈现跨学科交叉的趋势，形成了人工智能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范式变革，对

社会科学的知识生产和传播产生了革命性影响。一方面，人工智能以其强大的数据和算法全

面赋能社会科学的发展；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也显著改变着人类的行为和决策方式，引发

了道德、伦理、隐私、规范等新的社会问题，使人工智能治理成为社会科学的重要研究对象。

当前，有必要在阐释人工智能赋能社会科学的深层次机理的基础上，剖析人工智能时代社

会科学的“变”与“不变”，并就进一步促进人工智能与社会科学的融合发展提出对策建议。

【关键词】

人工智能社会科学研究赋能机制人工智能治理未来展望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

TP18/G642.3A

【DOI】

10.16619/ki.rmltxsqy.2024.04.012

人工智能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使人工智能的应用从科技领域延伸至社会科学领域，推动了

人工智能驱动的社会科学范式变革，对社会科学的知识生产和传播产生了革命性影响。一方面，人工智

能为社会科学研究提供了新的工具、方法和手段，基础研究、知识创造将更加呈现跨学科交叉的趋势，

衍生出了计算社会科学、计算法学、数字人文等新的学科和学术增长点。另一方面，人工智能重构着人

类的生产、生活和思维方式，显著改变着人类的行为和决策模式，形成了新的社会形态，引发了道德、

伦理、规范等领域新的社会问题，使人工智能自身成为了社会科学重要的研究对象。把握人工智能对社

杨永恒，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导，清华大学中国发展规划研究院副院长。研究方向为

中长期战略与规划、文化战略与政策、数字文化、公共服务与管理。主要著作有《发展规划：理论、方

法和实践》、《现代治理视角下的发展规划：理论、实践和前瞻》（合著）、《政府治理指标》（译

著）、《中国人类发展报告特别版》（主编）等。

学学术前沿术前沿下下

962024.02

会科学的影响，不仅要看到其带来的积极效果，更新（刘石、李飞跃，2021）。在人工智能的帮

也要充分认知其所引发的新的问题，理性研判未助下，研究人员可以通过大数据和算法，更好

来人工智能赋能社会科学的发展趋势，确保其符地理解社会运行规律、解决社会现实问题、预

合人类社会的基本伦理和价值，并充分尊重人在测社会未来趋势。其作用至少体现在如下三个

知识创造中的主体作用。方面。

第一，为社会科学研究提供强大的新工具和

人工智能赋能社会科学的底层逻辑新手段。人工智能大大强化了以数据为基础的社

会科学实证研究范式。大语言模型如ChatGPT使

人工智能尤其是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用了海量大数据甚至是整个互联网文本数据，对

的快速更新迭代，以其强大的多模态数据处理文本、声音、图像、视频等多模态大数据进行数

能力，让人们对人工智能的总结、提炼、抽象、据处理、信息提取与建模分析，可以有效支撑文

推理、创作等能力充满了憧憬。大语言模型献综述、理论建构、研究设计、收集数据、分析

（LLM）可以对文本、声音、图像、视频等多模数据、文本撰写等研究任务。大模型的基础数据

态大数据进行强有力的数据处理、信息提取与建库汇聚了世界上尽可能多的存量知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