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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卫生课的故事

当学霸接管羞耻课时

高中女生林晓因公开质疑学校性别歧视的生理卫生课，

被惩罚担任该课程的“特别讲师”，

她索性精心设计一系列“震撼教育”：

让男生们体验痛经模拟器尖叫连连；

组织全校佩戴装有鸡蛋的“孕妇装置”，

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甚至在市领导视察日播放分娩实拍视频…

视频…

正当校方震怒要开除她时，

那些曾经嘲笑她的同学却集体站了出来——

那种熟悉的、下坠式的钝痛从小腹深处漫上来时，林晓就知道不妙。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指尖用力抵着粗糙的木制课桌边缘，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力。教室里弥漫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混合了汗水和运动后分泌物的浑浊气味，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令人烦躁的低频嗡鸣。

讲台上，学生处主任兼生理卫生课老师赵启明，正用一种刻意拔高、带着某种表演性质的严肃腔调宣讲。他那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灰色西装，连同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都像是他权威的一部分。

“……所以，男同学们必须了解，你们体内旺盛分泌的睾酮素，是驱动你们在运动场上拼搏、在未来社会竞争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关键生物基础。强健的体魄、敏捷的思维、勇于担当的责任感，这些都与之密切相关。”赵主任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大多数因为提到“主导地位”而微微挺直腰板的男生，语气更加语重心长，“因此，学会引导和控制这股与生俱来的‘力量’，至关重要。要把它用在正途上，比如为班级争光，比如刻苦学习，杜绝任何形式的低级趣味和不当行为。”

他的话语像一层油腻的薄膜，覆盖在教室的空气里。几个男生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咧开促狭的笑意。而零星坐在角落里的几个女生，包括林晓，则大多低着头，盯着摊开的书本，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她们的沉默，是一种习得的、用于自我保护的铠甲。

林晓咬住了下唇。小腹的绞痛开始变得尖锐，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在里面一下下地抽紧。她能感觉到冷汗正从额角渗出。赵主任的声音还在继续，围绕着男性生理特征大谈特谈，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所谓“阳刚之气”的赞美，而对女性相关的知识，则永远停留在“月经”、“生育”这几个干巴巴且常伴随着隐晦负面暗示的词汇上。上一次课，他甚至用“麻烦”、“情绪不稳定”来轻描淡写地描述女性经期。

那股一直以来在她胸腔里郁积的不适感——混杂着生理的痛苦和被忽视的愤怒——终于冲破了某个临界点。就在赵主任再次强调“男性的生理构造天然更适合承担压力”时，林晓猛地举起了手，手臂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

所有低垂的头颅瞬间抬了起来。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整个教室的目光，包括赵主任那张写满惊愕和不悦的脸，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林晓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赵主任的语气里带着明显被打断的不满。

林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腹部又一阵抽搐，站了起来。她的声音起初有些微颤，但很快稳定下来，清晰地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赵老师，我注意到您在过去的四十五分钟里，用了超过三十五分钟详细阐述男性青春期的生理变化和心理优势，并且反复强调了如何‘善用’这种优势。”

她停顿了一秒，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讲台上那双愠怒的眼睛：“而对于女性生理期，您只提到了它是‘成熟的标志’，并建议女同学‘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我想请问，既然这是一门面向全体学生的《生理卫生》课程，为什么关于女性占人口一半的、正常的生理现象，其讲解如此片面且缺乏基本的共情？为什么我们只学习如何赞美所谓的‘雄性力量’，却不曾了解另一半人类可能经历的疼痛、不便、不便以及其背后的科学机制？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一种制度性的性别偏见和信息缺失？”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日光灯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男生们张大了嘴，表情各异，有震惊，有幸灾乐祸，也有茫然。女生们则大多惊骇地看着她，有人悄悄在桌子底下对她竖了下大拇指，但立刻又缩了回去。

赵主任的脸先是涨红，继而变得铁青。他执教二十年，从未有过学生，尤其是一个女学生，敢在课堂上如此公然挑战他的权威，用一连串逻辑严密的问题将他逼到墙角。他扶了扶眼镜，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林晓！”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在对教学安排进行无端指责！生理卫生课的内容设置，是经过学校专家组审定的，具有高度的科学性！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我的问题是基于课堂客观事实，”林晓毫不退缩，尽管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如果课程本身是科学的，为什么不能容纳对于其完整性和公平性的探讨？”

“够了！”赵主任猛地一拍讲台，粉笔灰簌簌扬起，“你这是在扰乱课堂秩序！给我站起来！到后面去站着听！”

最终的处罚决定在第二天早操后的全校集会宣布。副校长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语气严厉地批评了“个别同学不尊重师长、歪曲课程性质”的行为，然后念出了处分：“鉴于高二（三）班林晓同学在生理卫生课上发表不当言论，严重违反课堂纪律，经研究决定，给予其一次严重警告处分。同时……”副校长的声音在这里微妙地顿了一下，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