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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的故事

那个秋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梧桐叶刚刚开始泛黄，六年级的第一学期就在一阵聒噪的蝉鸣中开始了。

“同学们，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林小凡。”

班主任李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站在讲台上的男孩瘦得像根竹竿，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

“大家好，我叫林小凡。”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就坐那边吧。”李老师指了指倒数第二排靠窗的空位。

林小凡机械地走向座位，始终没有抬头。经过我的座位时，我注意到他右手背上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像是一个歪斜的三角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小凡，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转学生。如果当时我知道他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彻底改变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或许我会更仔细地打量他那双一直低垂着的、藏着秘密的眼睛。

我叫陈明，十一岁，六年级二班的班长，喜欢数学和科幻小说，讨厌一切破坏秩序的事物。而林小凡，从第一天起就成了秩序的破坏者。

他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学生，恰恰相反，他太安静了，安静到近乎诡异。上课时他从不出声，也不举手回答问题；下课时他总是独自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发呆；体育课上他总能有各种理由不参与活动。有几次我试图和他交谈，他都只用最简单的词语回应，然后找借口离开。

“你说这新来的怎么回事啊？怪里怪气的。”放学路上，我的死党赵大力一边踢着石子一边问。

赵大力人如其名，力气大，性子直，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

“可能就是性格内向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内向？我看是有问题！你发现没，他从来不去操场西边的旧教学楼那边？每次我们玩球滚到那儿，他宁可不要也不肯靠近。”

我心里一动，这倒是真的。有一次我们的足球滚到旧教学楼旁边的灌木丛，大家都懒得去捡，只有林小凡站在原地脸色发白，最后还是赵大力骂咧咧地去捡了回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耸耸肩，“说不定他就是不喜欢那栋楼的样子。”

旧教学楼确实不怎么讨喜——那是一幢三层的老建筑，墙皮剥落，窗户破损，据说下学期就要拆掉建新的。因为年久失修，学校禁止学生进入，周围也用铁丝网围了起来。

“反正我觉得他不正常。”赵大力笃定地说。

一周后的数学课上，我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那天张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复杂的奥数题，连我都需要时间思考。正当我在草稿纸上演算时，眼角瞥见林小凡的课桌——他根本没在解题，而是在纸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三角形套着圆形，线条纵横交错，像是某种密码。

更让我吃惊的是，当张老师叫同学上台解答时，竟然点了林小凡的名字。他明显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来，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林小凡，你来试试这道题。”

他犹豫了几秒，然后慢慢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几乎没有停顿就写出了完整的解答过程，方法之简洁巧妙令张老师都频频点头。

“非常好！思路清晰，解法独特。大家给林小凡鼓掌！”

在全班同学的掌声中，林小凡匆匆回到座位，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反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折磨。

下课铃一响他就冲出教室，那张画满奇怪符号的纸却被遗忘在了桌上。我趁没人注意，迅速把它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那天晚上，我对着那张纸研究了很久。那些图案看似随意，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们有一定的规律：三角形总是三个一组，圆形则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还有一些细小的点散布其间，像是星图。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妈妈推门进来：“明明，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慌忙用作业本盖住那张纸那张纸：“马上就睡。”

妈妈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露出的纸角上：“这是什么？又是你的密码游戏？”

从小我就喜欢编造各种密码和朋友们传递纸条，为此还专门看过几本关于密码学的童书。

“嗯...算是吧。”我含糊地回答。

妈妈笑着摇摇头：“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她离开后，我又盯着那张纸看了十分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符号的排列方式很像摩斯电码，只不过是用形状代替了点划。

我立刻兴奋起来，找出密码本开始比对。三角形代表点，圆形代表划，而那些小点的位置则表示分隔...

两小时后，我终于破译出了第一行符号：

“警戒解除区域安全”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普通的涂鸦，这是一条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密切关注林小凡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并不知道我拿走了他的“密码纸”，依然每天在下课时画类似的符号，然后在下课前悄悄撕碎扔掉。

我利用班长的职权，主动要求和他一起负责教室的课后打扫，这样就有机会接近他的储物柜和查看垃圾桶里的碎纸片。赵大力对我的行为很不理解。

“你是不是也变奇怪了？老盯着那家伙干嘛？”

我没法告诉他真相，只能敷衍：“就是觉得他可能有什么困难，想帮帮他。”

“帮他？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赵大力不满地嘟囔。

十月初的一个周四，轮到我和林小凡值日。天色阴沉，预报说傍晚有雨。其他同学陆续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正假装认真扫地，忽然听到林小凡低声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问。

他抬起头，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