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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与拉结的故事

我骗来的妻子和她窃取的真心

“拉结，我愿为你服役七年。”

她笑得像月光下的银铃：“好啊，雅各。”

七年后新婚夜，红盖头下却是姐姐利亚的脸。

父亲说：“长女未嫁，次女不得出嫁。”

我又卖了七年苦力，终于同时拥有她们两人。

但利亚的温柔如春风，拉结的冷漠像冰刃。

直到那夜听见拉结对月哭诉：

“为什么他看不出来，从一开始就是我求姐姐代替的啊...”

第一年，风是烫的，裹着沙砾，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刀子割。雅各躺在石头旁边，不是因为他喜欢这硬邦邦的枕头，而是因为躺在这里，一抬眼，就能望见远处坡地上，拉结领着羊群回来的身影。

七年的工价。他为这个念头筋疲力尽，又为这个念头充满力气。

他是逃出来的。从迦南地，从他那位以一碗红豆汤换走了长子名分的兄长以扫的怒火前怒火前，也从他母亲利百加沉重而充满算计的爱里逃出来。伯特利旷野的天梯梦境已经有些模糊，模糊，唯有神的声音和应许沉在心底，是唯一的倚仗。然后，他到了这里，到了哈兰，到了拿鹤的城附近，看见了那口井，和井边的拉结。

水井由一块巨大的圆石盖着，需要好几个牧人合力才能推开。他看见一个少女牵着羊群走来，身姿纤细，在灼热的空气里像一道清凉的影子。其他牧人还在磨蹭，他走了过去，独力，肌肉虬结的手臂爆发出逃离家乡一路磨练出的气力，轰隆一声，巨石被推开了。水光潋滟，映照着少女惊愕继而绽开笑颜的脸。

“我是利百加的儿子，彼土利的孙子，”他喘着气说，水珠顺着他汗湿的鬓角滑落，“我是雅各。”

拉结的笑声像银铃，撞碎了沙漠午后的沉闷。“我是拉结，拉班的女儿。”

就是那一刻，“七年”这个念头凭空落下，砸进他心里，生了根。他看着她给羊饮水，动作轻快，脖颈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阳光在她微卷的发梢跳跃。他要她。不只是因为她容貌俊美，更因为在她身边，他逃离的那个充斥着欺骗与争夺的世界似乎远去了。她是这片陌生土地上，第一个向他展露纯粹露纯粹笑意的存在。

拉班——他那精明的母明的母舅——闻讯赶来，热情地拥抱他，亲吻他，将他迎进家门。肥羊羔摆上桌，面饼烤得焦香。酒过三巡，雅各看着坐在对面，眼波流转的拉结，开口了，声音因紧张而略带而略带沙哑：“我为你小女儿拉结的缘故，愿服事你七年你七年。”

拉班捻着胡子，眼皮耷拉着，遮住了眸底飞快闪过的盘算。一个壮劳力，还是至亲，工价好说。何况是为了拉结……他这个女儿，生得太好，心气也高，倒是块能吊住人的住人的好饵。

“好啊！”拉班尚未答话，拉结却脆生生地应了，她歪着头看雅各，嘴角，嘴角噙着一抹调皮又似含深意的笑，“七年便七年，七年，只是不知你这身板，受不受得住我们哈兰的风沙？”

雅各国王般庄严地回答：“为你，十年也受得。”

哄笑声中，只有坐在角落的利亚，默默地低下头，手指绞紧了粗糙的衣角。

于是，服役开始了。雅各成了拉班家最硬的骨头，最耐劳的牲口。白日牧放羊群，他在最远的草场奔波，驱赶野兽，寻找水源。夜晚归来，他修理羊圈，劈柴担水。他的手很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肩膀被日头晒得脱皮，又结成深色的痂。哈兰的风兰的风沙果然厉害，但他心里揣着一团火，一团名为“拉结”的火。

偶尔，他会遇到利亚。她去井边打水，脚步，脚步总是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她会默默递给他一给他一皮袋清水，或者一块夹了奶酪的饼。她的。她的眼睛，很美，却总是低垂着，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郁色。

“谢谢你，利亚。”雅各接过水囊，大口灌下。

利亚只是摇摇头，声音细弱：“你……辛苦了。”便匆匆离开，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

雅各有时会看着她的背影发一会儿呆。他知道她是拉结的姐姐，也知道她“眼睛没有什么神气”，不如拉结貌美。他对她，除了些许怜悯，并无太多想法。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那个像火焰一样明亮，也像火焰一样难以捉摸的拉结身上。

拉结会来看他，有时骑着驴子，裙裾飞扬。她会给他讲城里的趣闻，哼唱不知名的小调，笑声依旧清脆。但她从不靠得太近，总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她的目光在他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上掠过，在她姐姐悄悄放在一旁的清水和食物上停留，然后移开，带着一种雅各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一年，两年……时光在日升月落、羊群的移动中流逝。雅各积攒着他微薄的财产——更多的是积攒着对未来的憧憬。他曾对拉结描述他的梦，伯特利的天梯，神的应许。拉结听着，眼神亮晶晶的，问的却是：“那天梯，是金子做的吗？上面镶嵌宝石了吗？”雅各语塞，只能摇头。她便失了兴趣，转而说起父亲又得了哪些珍奇的织物。

渐渐地，雅各发现，拉结爱的，或许是他口中那个“承受大地”、“万族因你和你的后裔得福”的应许，多于爱他这个人本身。她向往的是那个荣耀的未来，而非当下这个满身尘土、为她服役的雅各。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他按捺下去。七年之约像一座灯塔，指引着他所有的忍耐与付出。他用拉结偶尔展露的笑容，来填补内心深处隐约的不安。

第七年的末尾终于到来。旷野的风依旧干燥，但雅各觉得它们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