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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韧性建设与气候适应策略

引言

当暴雨引发的内涝淹没城市主干道，持续高温导致电力供应紧张，台风过境后基础设施瘫痪……这些场景正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全球各地的城市中。根据相关研究，近几十年全球极端天气事件发生频率较过去显著增加，高温、强降水、海平面上升等气候风险对城市系统的威胁已从“潜在可能”演变为“现实挑战”。城市作为人类文明的核心载体，聚集了全球超过一半的人口和绝大多数经济活动，其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直接关系到居民安全、经济稳定与社会发展。在此背景下，“城市韧性”这一概念逐渐成为城市规划与治理的核心议题——它不仅要求城市在气候冲击中“扛得住”，更强调在冲击后“恢复快”“适应好”，最终实现可持续的发展路径。本文将围绕城市韧性建设的核心内涵、关键领域与实施路径展开探讨，系统梳理气候适应导向的城市发展策略。

一、城市韧性与气候适应的核心内涵

理解城市韧性与气候适应的关系，是推进相关建设的逻辑起点。二者既相互关联又各有侧重：城市韧性是更广泛的系统能力，气候适应则是其中针对气候变化威胁的具体方向。

（一）城市韧性的定义与演化

城市韧性的概念最早源于生态学中的“生态韧性”，指系统在扰动下保持结构和功能的能力。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这一概念被引入城市研究领域，并逐渐扩展为“城市在面临自然或人为扰动时，通过动态调整维持关键功能、快速恢复运行并实现转型发展的综合能力”。早期的城市韧性更强调“抗冲击”，例如通过加固建筑、提升防洪标准等硬措施降低损失；近年来，其内涵已扩展至“适应性”与“转型性”——不仅要应对已知风险，更要通过制度创新、技术升级和社会参与，主动调整城市发展模式，适应未来可能出现的未知挑战。例如，部分沿海城市已开始将“海平面上升1米”纳入规划基准，这种“前瞻性适应”正是现代城市韧性的典型体现。

（二）气候风险对城市系统的多维冲击

气候风险对城市的影响是系统性、多维度的，涉及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经济运行和社会稳定等多个层面。以极端降水为例，短时间内的强降雨可能导致排水系统超负荷，引发内涝，进而破坏道路、淹没地下空间（如地铁、停车场），阻断交通网络；积水渗透可能腐蚀地下管线，影响供水、供电、通信等“城市生命线”；受淹区域的商铺、工厂停工，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若内涝持续时间过长，还可能引发次生灾害（如水质污染、疾病传播），威胁居民健康。类似地，持续高温会增加电力需求（尤其是空调负荷），若电网容量不足，可能导致大面积停电；高温还会加剧城市热岛效应，使户外工作者面临中暑风险，甚至引发公共卫生事件。这些冲击并非孤立发生，而是通过城市系统的关联性形成“风险链”——一个环节的失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放大整体损失。

（三）气候适应与城市韧性的协同逻辑

气候适应策略是提升城市韧性的关键抓手。一方面，气候适应聚焦于识别、评估和应对具体的气候风险（如暴雨、高温、台风），通过针对性措施降低风险发生概率或减轻影响程度；另一方面，韧性建设的系统性要求气候适应不能仅依赖“头痛医头”的局部改造，而需将适应措施融入城市规划、建设、管理的全过程，形成跨部门、跨领域的协同机制。例如，建设“海绵城市”不仅是增加透水铺装或修建蓄水池，更是通过调整城市空间布局（如保留湿地、扩大绿地）、优化排水系统（如构建“渗、滞、蓄、净、用、排”的立体网络）、完善应急管理（如建立内涝预警与疏散机制），从源头提升城市应对暴雨的综合能力。这种“适应-韧性”的协同逻辑，本质上是将气候风险意识贯穿于城市发展的每一个环节。

二、气候适应导向的城市韧性建设关键领域

基于气候风险的系统性特征，城市韧性建设需覆盖基础设施、生态系统、社会治理等多个关键领域，通过“硬设施”与“软能力”的同步提升，构建全方位的适应体系。

（一）基础设施的气候适应性改造

城市基础设施是支撑城市运行的物质基础，其适应能力直接决定了城市在气候冲击下的“抗打击”能力。传统基础设施设计往往基于历史气候数据（如“百年一遇”暴雨标准），但在气候变化背景下，极端事件的频率和强度已超出原有设计基准，因此亟需进行适应性改造。

以排水系统为例，许多城市的排水管网仍沿用过去的设计标准（如“一年一遇”或“三年一遇”），难以应对近年来频发的短历时强降雨。改造方向包括：一是提升管网容量，通过加粗管径、增设调蓄池等方式增强排水能力；二是推广“低影响开发”（LID）模式，通过透水路面、绿色屋顶、生物滞留设施等，让雨水在源头渗透、滞留，减少管网压力；三是构建“灰色+绿色”复合系统，例如将传统排水管道与城市湿地、景观湖泊连接，利用自然水体调蓄雨水。类似地，电力系统的适应改造需考虑高温对变压器的影响（如增加散热装置）、台风对输电线路的威胁（如提高杆塔抗风等级）以及极端天气下的应急供电能力（如建设分布式能源站）。

（二）自然生态系统的韧性功能强化

自然生态系统是城市应对气候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