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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文言文《破窑赋》全文及翻译

引言

《破窑赋》，亦名《寒窑赋》或《劝世章》，相传为北宋名相吕蒙正所作。吕蒙正出身寒微，历经磨难，后科举高中，三度拜相，其人生际遇跌宕起伏，极具传奇色彩。《破窑赋》便是他结合自身经历，以通俗易懂的语言，阐述人生穷通祸福、荣辱兴衰之理的千古奇文。此文以大量历史人物的命运变迁为例，论证了“时也，运也，命也”的观点，旨在劝诫世人，无论身处顺境逆境，皆应保持平和心态，坦然面对人生无常。其文辞质朴而寓意深刻，对仗工整且富有哲理，千百年来流传甚广，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劝世警世的经典之作，对后世影响深远。

《破窑赋》原文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时有常序，鬼神有常灵。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金银。人有宝，仁义礼智信。家有宝，孝子贤孙。国有宝，正直忠良。合天道，则天府鉴临。合地道，则地府消愆。合人道，则民用和睦。三道既合，祸去福来。

平生皆命也，半点不由人。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家鸡翼大，飞不如鸟。马有千里之驰，非人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

文章盖世，孔子尚困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垂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舜明圣，却生不肖之子；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儿。张良原是布衣，萧何曾为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为齐国宰相；孔明居卧草庐，能作蜀汉军师。韩信无缚鸡之力，封为汉朝大将；冯唐有安邦之志，到老半官无封。李广有射虎之威，终身不第。楚王虽雄，难免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满腹经纶，白发不第；才疏学浅，少年登科。有先富而后贫，有先贫而后富。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昔时也，余在洛阳，日投僧院，夜宿寒窑。布衣不能遮其体，淡粥不能充其饥。上人憎，下人厌，皆言余之贱也。余曰：非吾贱也，乃时也，运也，命也。余及第登科，官至极品，位列三公，有挞百僚之杖，有斩佞臣之剑，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袂，思衣则有绫罗锦缎，思食则有山珍海味，上人宠，下人拥，人皆言余之贵也。余曰：非吾贵也，乃时也，运也，命也。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衣服虽破，常有礼仪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波浪不平；人不得时，命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吾昔寓居洛阳，朝求僧餐，暮宿破窑，思衣不可遮其体，思食不可济其饥，上人憎，下人厌，人道我贱，非我不弃也。今居朝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身虽鞠躬于一人之下，而列职于千万人之上，有挞百僚之杖，有斩佞臣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珍馐百味，上人宠，下人拥，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逐段翻译与解读

第一段

原文：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时有常序，鬼神有常灵。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金银。人有宝，仁义礼智信。家有宝，孝子贤孙。国有宝，正直忠良。合天道，则天府鉴临。合地道，则地府消愆。合人道，则民用和睦。三道既合，祸去福来。

翻译：

天地有其永恒的规律，日月有其永恒的光明，四季有其永恒的顺序，鬼神有其永恒的灵验。天有宝物，是日月星辰；地有宝物，是五谷金银；人有宝物，是仁义礼智信五种美德；家庭有宝物，是孝顺的子女和贤德的子孙；国家有宝物，是正直忠诚的贤臣良将。顺应天道，上天就会垂鉴保佑；顺应地道，地府就会减免罪过；顺应人道，百姓就能和睦相处。天、地、人三道都能顺应，灾祸就会离去，福气就会到来。

解读：

此段开篇立论，从天地自然的永恒法则说起，引出“宝”的概念。天地之“宝”是其自然属性，而人之“宝”则是道德修养（仁义礼智信），家之“宝”是伦理秩序（孝子贤孙），国之“宝”是政治基石（正直忠良）。最终落脚点在于“合道”，即顺应天地人三者的规律与法则，才能趋福避祸。这为全文奠定了一个基本的哲学基调，即承认客观规律的存在，并强调顺应规律的重要性。

第二段

原文：

平生皆命也，半点不由人。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家鸡翼大，飞不如鸟。马有千里之驰，非人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

文章盖世，孔子尚困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垂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舜明圣，却生不肖之子；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儿。张良原是布衣，萧何曾为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为齐国宰相；孔明居卧草庐，能作蜀汉军师。韩信无缚鸡之力，封为汉朝大将；冯唐有安邦之志，到老半官无封。李广有射虎之威，终身不第。楚王虽雄，难免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