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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之武退秦师原文及翻译

引言

《烛之武退秦师》是《左传》中的经典篇章，讲述了春秋时期郑国大夫烛之武凭借其卓越的智慧和辩才，成功说服秦国国君秦穆公撤兵，从而挽救郑国于危难之际的故事。这篇文章不仅展现了烛之武临危受命、智勇双全的形象，更蕴含了深刻的外交智慧和战略思想，其叙事简练生动，人物刻画鲜明，历来为世人所称道。今日，我们便一同研读这千古名篇，品味其文字之精妙，感悟其思想之深邃。

原文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

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

翻译

晋文公和秦穆公联合围攻郑国，因为郑国曾对晋文公无礼，并且在与晋国结盟的同时又与楚国暗中勾结。晋军驻扎在函陵，秦军驻扎在氾水的南面。

郑国大夫佚之狐对郑文公说：“国家危险了，如果派烛之武去拜见秦穆公，秦国的军队一定会撤退。”郑文公同意了。烛之武却推辞说：“我年轻力壮的时候，尚且不如别人；现在老了，更做不了什么了。”郑文公说：“我没能及早重用您，现在事情危急才来求您，这是我的过错。然而郑国灭亡了，对您也没有好处啊。”烛之武这才答应了。

夜晚，有人用绳子将烛之武从城上放下去，他见到了秦穆公，说：“秦、晋两国围攻郑国，郑国已经知道自己要灭亡了。如果灭掉郑国对您有好处，那我怎敢冒昧地拿这件事来麻烦您。越过别国而把远方的郑国当作边邑，您知道这是很难的。为什么要灭掉郑国来给邻国增加土地呢？邻国的势力雄厚了，您秦国的势力也就相对削弱了。如果您放弃围攻郑国而把它当作东方道路上招待过客的主人，出使的人来来往往，郑国可以随时供给他们缺乏的东西，对您也没有什么害处。而且您曾经给予晋惠公恩惠，他答应把焦、瑕二邑割让给您，然而他早上渡过黄河回国，晚上就修筑防御工事（背叛了您），这是您所知道的。晋国，怎么会有满足的时候呢？现在它已经在东边使郑国成为它的边境，又想要向西扩大边界。如果不使秦国土地减少，它将从哪里得到它所贪求的土地呢？削弱秦国对晋国有利，希望您还是多多考虑这件事！”秦穆公听了很高兴，就与郑国签订了盟约。并派杞子、逢孙、杨孙帮郑国守卫，于是秦国就撤军了。

晋国的子犯请求晋文公下令攻击秦军。晋文公说：“不行。假如没有那个人的力量，我是不会到这个地步的。依靠别人的力量而又反过来损害他，这是不仁义的；失掉自己的同盟者，这是不明智的；用混乱相攻取代联合一致，这是不符合武德的。我们还是回去吧。”于是晋军也撤离了郑国。

字词释义与疑难解析

重点字词释义

*晋侯、秦伯：指晋文公重耳和秦穆公任好。春秋时期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

*以其无礼于晋：指晋文公重耳早年流亡经过郑国时，郑文公未以礼相待。以，因为。

*贰于楚：指郑国在与晋国结盟的同时又与楚国结盟。贰，从属二主。

*军：名词作动词，驻军。

*函陵、氾南：均为郑国地名。

*佚之狐：郑国大夫。

*郑伯：指郑文公。

*辞：推辞。

*是寡人之过也：这是我的过错。是，这。过，过错。

*夜缒而出：在夜里用绳子拴着从城墙上下来。缒，用绳子拴着人或物从上往下送。

*执事：办事的官吏，这里是对对方的敬称，可译为“您”。

*越国以鄙远：越过晋国把远方的郑国作为秦国的东部边境。鄙，名词意动用法，把……当作边邑。远，形容词作名词，远方的国家，指郑国。

*焉用亡郑以陪邻：为什么要灭掉郑国而给邻国增加土地呢？焉，为什么。陪，增加。邻，指晋国。

*东道主：东方道路上的主人。后泛指接待或宴客的主人。

*行李：出使的人。今多指外出时所带的包裹、箱子等。

*共其乏困：供给他们缺少的东西。共，通“供”，供给。乏困，形容词作名词，缺少的东西。

*尝为晋君赐矣：曾经给予晋君恩惠。尝，曾经。为，给予。赐，恩惠。这里指秦穆公曾派兵护送晋惠公回国即位。

*许君焦、瑕：（晋惠公）答应给您焦、瑕二邑。

*朝济而夕设版焉：早上渡过黄河回国，晚上就修筑防御工事。济，渡河。版，筑土墙用的夹板，这里指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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