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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典範的研究需要對話和互補 彭台光 在台灣，有興趣從事組織領導研究的人很多，過去如此 ，未來應該就也是如此。 現在黃教授敏萍這篇大作，從主位/客位的觀點，為過去二十多年台灣學者發表的組 織領導研究好好把了一個脈，從很多角度來說，我們關心國內組織研究的讀者都要 感謝她的用心和成果。 主位和客位研究需要互補 黃文回顧 1981 至2002 年台灣學者發表的組織領導論文，並將之歸為兩大類， 凡以西方發展的領導概念來進行的研究，稱為客位（etic ）研究，而以本土概念著手 的，稱為主位（emic ）研究。分析結果顯示，客位研究的數量逐年平穩成長，質的 方面，以複製西方研究為主，零零星星，系統性不高，尚未形成主軸；主位研究則 出現較晚（1991 年），1996 後快速成長，在主題的選擇、研究結果的累積上，較有 系統，而且已顯現主軸。 讀者應該會同意，此一分析結果大致反映了實況。然而，不經心的讀者可能會 留下一個印象：主位和客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研究，而且主位研究是水準較高的一 種。持平的說，客位研究迄今還不夠精采，不是因為它是客位取向，而是因為它取 材、研究設計等等還不夠精采；同理，主位研究比較亮眼，不是由於它的主位取向， 而是它有可取之處，包括把文化作為變項、研究者是否形成團隊等等。更重要的是， 兩種研究不是競爭的，而是可以互補的。 主位領導研究的萌芽與成長和台灣心理學界發起的心理學本土化運動有密切關 係，可以說前者是後者的一個自然產物。心理學的本土化（其實是各學術領域的本 土化）有其崇高的理想和時代的意義，歷史一再告訴我們，當既有典範不足以滿足 當前時，總有先知先覺型的人物登高一呼，提出新的觀念或做法，這些觀念和作法 被許多人接受時，它會逐漸自成一個典範，新起的可能會取代既有的，進而獨尊於 一，但也可能兩者並存，學術界獨一和多重典範的現象都不少見，或許後者更多。 通常肇造一個運動時，先驅們會高舉大旗，以強烈的語言警醒世人，這種語言用來 喚起追隨者的熱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認真起來做為實踐的準繩則可能不妥當。大約 九十年前，胡適之、陳獨秀等發起文學革命，現在很難想像那時如果真的去打倒孔 - 7 - 家店，後來的中國人會怎樣的進退失據？同理，如果人人只做本土化研究，今天的學 術界會怎樣的單調無趣？幸好，現在看到的主位領導研究並沒有拘泥於「本土契合性」 的純度，一方面能站穩文化局內人的立場，又多少能以開放的態度，從客位研究吸收 需要的養分，因此在大約十年的時間，已發展出欣欣向榮的態勢。 似乎可以這樣說，本土取向的組織行為研究，比其他領域的本土研究更為開放和 包容。然而，身為組織行為社群的一份子，我樂於見到這個領域不同典範下的研究有 更多的對話和互動，包括相互引述，驗證、比較對方的理論，當然還有批判和回應等 等。本土取向組織領導研究者的對話對象，包括國內外從事本土或客位領導研究的其 他學者，目的在於推展自身的本土研究，也在於接受其他典範的學者檢驗我們的理 論，但這樣的局面顯然還沒有成熟。 先以國內為例，國內至少有兩個系列的本土領導研究，心理學者發展的家長式 領導廣為人知，而師範體系學者團隊也在進行主位的領導研究，他們採文化認知的 觀點，以「文化分析法」從中國古籍中找尋華人的價值觀和外顯行為，以情、理、 法思考，發展出「作之親」、「作之師」、「作之君」三維領導理論（康自立、蘇國楨、 張菽萱、許世卿，2001 ）。兩者都是主位典範下的領導研究，可惜我們迄未見到相互 的對話，讓人有比鄰若天涯之感。至於和國外客位典範學者的對話則已經開始，黃 文介紹了幾篇在英文刊物發表的家長式領導論文，但目前為止，對話似乎還是單向 的。 在這裡，可以談談其他國家的本土理論「出國」的情形。首先是日本的 PM 理 論，它是美國以外，最有名的本土領導理論，主要研究者是日本學者Jyuji Misumi 。 這個理論的緣起、成長、國外的對話值得在這裡略述。Misumi 是社會心理學的背景， 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即投入領導研究，自承早期身受Kurt Lewin 啟發，他很注重研究 對象的環境脈絡，對不同的對象施測前，會先從局內人的觀點修改測量工具。六 O 年代發展出PM 二元雛型，1974 年在第 18 屆ICAP 年會（加拿大蒙特婁）第一次對 西方發表，1985 年正式有系統的推介 （Misumi ＆Peterson, 1985 ），迄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