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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研究 Q U N W E N T I A N D I 论中日耻感文化的差异 ■ 付 晶 摘要:中日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同属于“ 耻感文化圈” ,但因 等级都是世袭的,都有各自的行为规范。 不能僭越,如有僭越, 为中日本土情况的特殊性,中日耻感文化依旧呈现出不同的 就是一种耻辱。 二、 把耻与日本的“ 情义” 相结合,“ 失情义为 特征,主要表现在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即核心内容的差异; “耻。 ” 情义” 是日本独有的道德范畴,它近似于“ 义务”,但又不 维持形式的差异;是非判断标准的差异以及耻感联系范围的 同于义务。 在日本, “ 情义” 有显然不同的两类:一类称之为“ 对 差异。 社会的情义” ,按字面意思解释就是“ 报答情义” ,亦即向同伙 关键词:中日;耻感文化;罪感文化 人报恩的义务;另一类称之为“ 对名誉的情义”,即保持名誉不 ③ 美国人类学家露丝? 本尼迪克特在其 1946年发表的文化 受沾污的责任。 对日本人来说,如果失掉“ 对社会的情义”,会 哲学名著《 菊与刀》 中首次提出耻感文化的概念。 中国和日本 被世人谴责,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而失掉“ 对名誉的情义”,则 是一衣带水的邻国,他们同属于“ 儒家文化圈。” 大约在公元前 更是一件无比可耻的事情。 因此日本人为了“ 对名誉的情义”, 三世纪时儒家文化传入日本,对日本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 日 会不惜牺牲其他任何道德原则。 三、 把耻与基本的道义相结 合,“ 失道义为耻。” 对基本道义的违背,哪怕是出于一种人性 本儒家文化相对于中国的“ 原生型” 而言,是一种“ 继生型” 文 化,它的许多伦理道德规范及其概念都直接借鉴中国儒家文 的本能,也是被社会所不能容纳的,因为它触犯了日本文化的 ④ 化并加以改造形成的,其“ 耻感文化” 就是源于中国的“ 儒家文 基本信条??? 耻辱观。 化” 伦理道德体系而逐步形成的。 时光荏苒,日本在将儒家文 当然,中日耻感文化核心内容的三个不同向度并不是绝 化本土化的过程中,也将耻感文化本土化了,从而形成了与中 对的,如中国也有“ 犯规即耻” 和“ 失情义为耻” 等内容;日本也 国不同的耻感文化。 有“ 以不信为耻” 的内容。 只是这些不同内容的耻在中日两国 一、中日耻感文化核心内容的差异??? 三个不同的指向 文化中,各有突出和侧重而已。 维度 二、 中日耻感文化维持形式的差异??? 自律性与他律性 耻感文化的核心内容无疑是“ 耻感”,再将其核心化则为 与日本耻感文化一个显著不同的地方是,中国的耻感文 “ 耻” ,即“ 什么是耻”的问题。 在“ 什么是耻” 这个耻感文化的核 化是一种依靠自律性维持的文化,而日本的耻感文化是一种 心内容上,中国和日本指向了不同的维度。 依靠他律性维持的文化。 在中国儒家文化中的“ 耻” 主要有三个指向:一、 孔子把耻 中国古书的上的“ 耻” 与日语中的“ ?はじ” 一样同写作 ? ? 和儒家理想的政治社会相联系,希望建立以仁为实质内容、 以 “ 《。 ” 说文》 曰: “ 耻也。 从耳,心声《 ”。 六书总要》 曰:“ ,从 礼为制约形式的德治社会《。 为政》 篇载:“ 子曰:‘ 道之以政,齐 心耳,会意,取闻过自愧之意。 凡人心惭,则耳热面赤,是其验 ① ⑤ 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简单 也”。 在古汉语中,“ ?”有三层含义:一作名词,指的是人的羞 地说,道德有其底线原则,这种原则的最终实现,是由耻辱感 愧之心;二作动词,含有受到侮辱而感到羞愧可耻;三作形容 来完成的。 二、 孔子把耻和国家兴亡联系起来,知耻体现了士 词,形容人个或某些人有羞耻之心的意思。 从这三层含义都能 大夫的担当精神《 。 论语?宪问》 中载:“ 宪问耻。 子曰:‘ 邦有道, 看出,中国古代的“ ?” 强调一种内心的感受。 如众所知,中国 ② 谷;邦无道,谷,耻也。’” 就是说,不管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只 儒家学说的最大特点就是“ 向内追求”,强调“ 修身、 齐家、 治 知道自己做官领取俸禄的人,是可耻的;应该把个人的贫富荣 国、 平天下” 的“ 内圣外王” 精神。 因此,儒家对于“ 耻”,也必然 辱和国家的兴衰存亡联系起来,以国家的无道为耻,把国家的 更强调“ 内心的自律性。 ” 孔子说“ 行已有耻” 要求人们时刻保 振兴看做自己的一份责任。 三、 孔子把“ 耻” 与“ 信” 相联系,以 持一种内在的羞耻心。 孟子更是认为“ 羞恶之心” 是人们与生 “ 不信” 为耻。 孔子认为人应该言而有信,不能信口开河,言行 俱有的内在规定性。 后来儒家文化发展到宋明理学时期,这种 不一、 自食其言是非常可耻的事情,正所谓“ 君子耻其言而过 “ 向内追求” 特点更是发挥到了极至,与些相应就更加强调对 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