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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戏曲六十年 ● 谢 柏 梁 新中国的戏曲发展，已经经历过了波澜迭起、风景怡人的六十个年头。 花 甲之年对一个人的生命体而言，也许象征其开始逐渐步入衰老期；但是对于一个伟大民族的当代立国新纪元 而言，还属于艳阳高照、生机勃勃的发展期；尤其对基于拥有近千年悠久历史背景的当代戏 曲而言，更是处于老树新 枝、繁花照眼的青春期。 我们从接续传统文化气韵、搭建国际文化交流桥梁、各剧种及其表演艺术家的整体崛起、戏曲理论研究的诸侯并 立、戏曲艺术高校的整体升级等六重维度上，来总结回顾六十年来戏曲发展的意义与成就。 一 、 接 续传 统文化气音匀的重要载体 在当代社会中，能够大体依其 旧制、仍其肌骨，从总体神韵上还能承接起传统文化气韵的行业品类，实在是有若 凤毛麟角般难以寻觅。戏曲、中医、国画和书法是传统国粹在现代社会中得以整体保存的四大代表样式。 中医在今 日的衰微与没落，可能已经遭遇到了某些危机。少数得以幸存的中医院，其检查手段、治疗方法和评估 手段，也大体向西医看齐靠拢。与此相反，国画和书法以其审美上的纯粹和题材上的静穆，收藏上的尊崇和价值上的 增长，一向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喜爱。 就综合性的文艺品类而言，唯有戏曲才真正接续着传统文化的气韵。传统的诗词 曲赋与文言文，到了当代几乎全 部废除殆尽。一以贯之地 以韵文曲白等传统方式表情达意的文体，只有戏曲文学独此一家。传统的经典名居0，迄今上 演起来，还保持着近乎于永久的艺术魅力。 除了古体诗词还在极为小众的群体中有所创作之外，戏曲文学已经成为古代文学特别是古代韵文在当代仍然可 以得以全面继承和长足发展的唯一文体。 作为古典艺术和传统文化的精美载体，作为民族精神品格的重要展示窗口，新中国的几代领导人都对戏曲文化 情有独钟。京剧作为戏 曲艺术的集大成代表作，受到了从毛泽东到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四代领导人群体的欣赏 与推崇。特别是新世纪以来 ，党和国家领导人集体观看新年京剧晚会，已经达到了较高程度上的礼仪化和制度化层 面。这也是从一个方面表达了对传统文化与国粹艺术的敬意，更为重要的是寓意并象征着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的历 史复兴大业过程中，戏曲复兴与文化复兴具备极大的示范和引领的作用。 二 、搭 建 国 际文 I-B．交流 的桥 梁 从 18世纪开始，中国戏曲特别是粤闽一带的地方戏例如潮剧、粤班，便开始以业余和专业演出的不同方式，为漂 洋过海的华人提供精神文化的滋养。20世纪初年以来，随着 1907年郝寿臣、路三宝等人的赴朝演出，随着 1919年起 梅兰芳先后在 日本、美国和苏联的演出，中国戏曲在国际上赢得了较高的声誉，为各国人民的艺术交流和友谊缔结， 也为推动世界戏剧 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以来，我国大部分省市级戏曲院团出国演出，已经成为寻常之事。中国戏 曲已经以整体方阵的宏伟阵营，健步迈向国际舞台。在整个文化艺术交流极不对等的情形之下，戏曲艺术的海外输出 体现出风景这边独好的骄人成绩。光就昆剧 《牡丹亭》而言，在世纪之交就先后有陈士争版在纽约林肯大剧院的盛大 演出，白先勇版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柏克莱大学、尔湾大学、洛杉矶大学和圣芭芭拉大学所进行的四轮共 12场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