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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文学交流中的赵郡李氏 王允亮 内容提要：赵郡李氏是南北朝期间的北方高门之一，作为一个具有浓厚文化 氛围的家族，其成员因文化修养较高而在南北对立期间频繁担任出使、主客等职 务，有较多的机会与南方使者应对折冲，此外，他们与南方入北的文人也有较多 的往来，通过这些活动，赵郡李氏家族在南北文学交流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关 键 词：赵郡李氏 南北朝 文学交流 北朝赵郡(今河北赵县)李氏是当时的高门之一 ，关于他们的研究最近越来越受到学 者的关注，这些研究大致注意到它的婚宦及起家等各方面①。日本学者宫崎市定在评价南 北朝外交时说：“一流贵族具有充当外交官的利用价值。他们在全国范围内拥有姻戚，可以 不断拓展关系圈。而且，全国各地的情报可以迅速通过亲戚获得。在间谍机关不发达，又没 有培育特殊外交官的时代，贵族正是天生的外交官和熟练的情报提供者。”②由于赵郡李氏 家族成员普遍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因而他们在南北对立期间多次充当聘使出使南方，此 外，他们也多次代表北方政权接待南方来的使者。故而该家族在南北文化交流中也起到了 很大的作用，但这方面的情况注意到的人比较少，尚未见有专文论述 ，本文将从这一角度 对此进行考察。 赵郡李氏家学f-IN．略论 据 《新唐书 ·宰相世系表》和 《北史 ·李孝伯传》所载，赵郡李氏始祖为李楷，字雄方 ，西 晋时官司农丞、治书侍御史，后因八王之乱徙居赵郡平棘。至其孙辈由于人丁繁衍，家族分 居，主要分为东祖、西祖和南祖三枝。赵郡李氏人才辈出，是北朝的名门望族，李浑在东魏 武定初使梁时萧衍就曾说 ：“伯阳之后，久而弥盛，赵李人物，今实居多。”(《北齐书 ·李浑 传》)③其仕于北朝而为史书所载者共有 130多人。 作为北朝的大族，赵郡李氏具有经学传家的传统，如 魏《书 ·李孝伯传》即载赵李之李 曾“少治 郑《氏礼》、左《氏春秋》，以教授为业”④，子李孝伯 少“传父业，博综群言。美风仪，动 ① 这方面的主要论文有高诗敏 《北朝赵郡李氏的起家与仕宦》(《北朝研究》l991年下半年刊)、北《朝 赵郡李氏地域分布考》(北《朝研究》1995年第3期)，张葳 赵《郡李氏 “三祖”小考》(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 料》第22辑)等。 ② 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韩异，刘建英译，第22页，中华书局2008年版。 ③ 李百药：《北齐书》，第394页，中华书局 1972年版。 ④ 魏收：魏《书》，第 1167页，中华书局 1974年版。 78 南北朝文学交流中的赵郡李氏 有法度”①，另一子李祥 学“传家业，乡党宗之”②。 《北史 李·义深传》载赵李之另一人物李神 威为 “幼有风裁，家业 《礼》学，又善音乐”③。 由于赵郡李氏注重对家族成员文化的教育，故赵郡李 氏具有一定文化修养的成员很 多，如 魏《书 逸·士传》所载李谧： 少好学，博通诸经，周览百氏。初师事小学博士孔皤。数年后，皤还就谧请业。 同门生为之语日：“青成蓝，蓝谢青，师何常，在明经。”④ 魏《书 ·李孝伯传》载李郁： 好学沉静，博通经史。自著作佐郎为广平王怀友，怀深相礼遇。时学士徐遵明 教授山东，生徒甚盛，怀征遵明在馆，令郁问其 《五经》义例十余条，遵明所答数条 而已。稍迁国子博士。自国学之建，诸博士率不讲说，朝夕教授，惟郁而已。谦虚 雅宽，甚有儒者之风。⑤ 徐遵明为北朝大儒，李郁 “问其五经义例十余条，遵明所答数条而已”，通过这个记载 可知李郁在经学上有很深的造诣。 李公绪， 匕史 ·李灵传》载： 公绪字穆叔，性聪敏，博通经传。魏末为冀州司马，属疾去官，绝迹赞皇山。齐 天保初，以侍御史征，不就。公绪沈冥乐道，又不闲时务，故誓心不仕。……公绪雅 好著书，撰 《典言》十卷、《礼质疑》五卷、《丧服章句》一卷、《古今略记》二十卷、《玄 子》五卷、《赵记》八卷、《赵语》十二卷，并行于世。⑥ 此外，《隋书 ·经籍志》还载有李穆叔 《赵李家仪》十卷。以上所引足见赵郡李氏家门的 文化特色。 除了在经学等方面具有很高的文化修养外，赵李成员也有很多人具有较高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