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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与《人间词话》分析研究 文 史 纵横 《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与 《人间词话》分析研究 郭尚文 (浙~x-x．3,k大学人文学院 浙江杭州 310023) 【摘 要】 《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是中国古典正统文论的代表性的著作，《人间词话》是近现代文学理论的经典作品。本文通过对两书的 比较分析研究，从 “文学退化论”与 “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词学观与批评创作论两方面进行了论述，讨论了中国文论变化与发展的一些线索。 【关键词】 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提要；A-N词话；王国维；文论 清代乾隆年间编修 《四库全书》a寸，四库馆臣对著录书和存 目书全 举之不足。学力足以副其体格，则举之有馀。”居然把文学创作比作举 部写出提要，这就是 《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又称 《四库全书总 目》，简称 重，把文学创作能力比作人的体格气力：“能举七十斤者举百斤则蹶，举 《四库总 目》、《总 目》、《提要》等。《提要》问世后得到学者士子的极度 五十斤则运掉自如，有何不可理推乎?王国维说 《提要》其言甚辨 ， 推崇，被认为是指点读书治学的门径。 《提要》对它之后的文学研究有 实际上是不赞同它，王国维说 然谓词必易于诗，余未敢信。” 重要影响，即使新文化运动前后出现的所谓新体文学史，也摘取了它不 “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 说明王国维 “一代又一代之文学” 少的观点与论述。 观念此时已经形成，只是尚未作出明确的论述。 《人间词话》是历史上最著名的词话著作，它初步融合了中西文艺 二、词学观与创作批评论 思想，在中国文论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地位。王国维作为一名卓有 《提要》和 《人间词话》对词学还有很多相同的真知灼见。 《提要》 成就的学者，也曾潜心阅读 《提要》，《人间词话》中共有五次直接提到 成于浙西派词论风行的年代，但是馆臣难能可贵地在一些问题上不受 《提要》，这说明 《人间词话》的写作，参考了集部 《提要》尤其是词曲类 流俗的蒙蔽。浙西词派论词主 雅正 ，他们最推崇的词人是南宋姜 《提要》。本文主要在以下丽方面考查 《四库全书总 目提要》与 《人间词 囊、张炎反对明以来崇尚 《花间集》和 《草堂诗余》的词学风气。而四 话》的关系。 库馆臣在 《集部总叙》的显著位置指出 “至於倚声末技，分派诗歌，其 一 、 “文学退化论”与 “一代又一代之文学” 间周、柳、苏、辛 ，亦递争轨辙。四库馆臣明白地确认了周、柳、苏、辛 《人间词话》的最为引人注意的就是它文体演变的观念： 在词史上的中心地位。王国维虽然在写作 《人间词话》之时最欣赏李 四言敝而有 《楚辞》，《楚辞》敝而有五言，五言敝而有七言，古诗敝 煜、冯延巳的小令 ，但他后来通过对周邦彦及其作品潜心研究，改变了 而有律绝，律绝敝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 《人间词话》中对周邦彦的看法，对周邦彦表现出无比的推崇 ，认为周 杰之士 ，亦难于其中 自出新意 ，故遁而作他体 ，以 自解脱。一切文体所 邦彦是 “词中老杜 ，“两宋之间，一人而已 。不难猜想，假如后来王 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 。但就一体 国维投入精力认真研究苏轼辛弃疾等大词人及其词作，他应该同样会 论 ，则此说 目无以易也 。 有和以前不一样的看法，会认为 周、柳、苏、辛，亦递争轨辙 ，都是最 《四库提要 -词曲类 ·小叙》云 “三百篇变而古诗，古诗变而近体， 杰出的词人。 近体变而词，词变而曲，层累而降 ，莫知其然 。四库馆臣虽然敏锐的察 朱彝尊曾声称 “不Jl币秦七，不师黄九 ，但四库馆臣对秦观则没有如 觉到 “文体代变 的事实，但是对于解释事实的原因 莫知其然”。 《人 此偏见。 《淮海词提要》说：观诗格不及苏、黄，而词则情韵兼胜，在苏、 间词话》则对此进行了合理的解释 ：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