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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争2OlO~g18卷(第5期) · 541 · 论非法供述的证明问题 张 中 【中图分类号】D91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226(2010)05—0541—04 2010年 6月 13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和司法部联合发布了 《关 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 《规定》)。对于这个规定的价值和意义，众 多法学名家通过报纸、网络等媒体给予了高度评价，无需本文为之鼓噪，因而在此仅就 《规定》中非法 供述的证明问题略陈管见。 一 、 何谓非法供述 按照 《规定》第 1条的规定，非法供述指的是 “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手段取得的犯罪嫌疑人、被告 人供述”。据此 ，非法供述之 “非法”，仅限于取供方法上的 “非法”，而不包括取供主体、取供程序和供述 形式的非法等 。若作此理解，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违反法定程序讯问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获得其供 述呢?是不是所有的供述都无需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 “签字画押”就可以作为认定其有罪的证据呢?答 案显然是否定的。但根据 《规定》第 1条的规定，完全又能够得出肯定性的结论。 此外 ，关于取供方法上的 “非法”，本条强调的是 “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与 《刑事诉讼法》第43条 的规定相比，这里 “有意”漏掉了 威“胁、引诱 、欺骗”等词 ，其 中原因也许是因为这些非法方法与实践 中 的侦查讯问策略很难区分清楚 。一个 “等”字给 自由裁量 留下了广阔的空间：不让吃饭 、不许睡觉算不算 “非法方法”?让犯罪嫌疑人看酷刑电影算不算 “非法方法”?需要的时候 ，可以将之纳入非法的范围：不 需要的时候 ，可以不予认定。另外，虽然国人对 “刑讯逼供”的理解约定成俗 ，但作为一个法律概念，其含 义不够清楚，类似 1979年刑法 中的 “流氓罪”，因而有必要以法律条文将其具体行为方式予以明确化。 二、非法供述的证明对象 根据 《规定》第 11条的规定，非法供述的证 明对象是 “被告人审判前陈述的合法性”，结合第 1条 的规定 ，主要是指取供方法的合法性 ，但按照第 6条的规定 ，证 明对象的具体 内容则是 “涉嫌非法取证 的人员、时问、地点、方式、内容等”。 “人员”，主要是指涉嫌刑讯逼供 的人员，实践中主要是侦查讯问人员 。但也不排 除检察人员和审 判人员。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人应当具备公安司法人员的合法身份条件 ，但也不排除不具备法定身 份条件而符合非法取供主体的身份特征。如联防队员、治保人员、实习生等。 张中，中国政法大学证据科学研究院副教授 。 542 · EvidenceSciencevo1．18No．52010 · “时间”，主要是指刑讯逼供的具体时间。从实践的角度看，刑讯逼供多发生在侦查人员第一次讯 问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因为侦查人员通常把第一次讯问犯罪嫌疑人作为拿下 口供的关键 ．此时双方对 抗明显 ，而犯罪嫌疑人又心存侥幸 ，在开始的时候往往不会如实交代犯罪情况。当然，也在犯罪嫌疑 人 、被告人翻供的场合 ，不排除审查起诉阶段、审判阶段乃至补充侦查阶段发生非法取供的情况。 “地点”，主要是指刑讯逼供发生场所。实践中主要指的是公安机关的办公场所或者看守所的讯问 室。在个别情况下，也可能发生在其他场所 ，如临时羁押场所 、宾馆某个房间或者押解车辆内等。 “方式”，主要是指刑讯逼供的具体方法。除了传统的拳打脚踢、坐老虎凳、喝辣椒水之外 ，实践 中 还发明了 “罚站法”、“冰窖法”、“噪音法”、“强光法”等无痕肉体和精神折磨方法。 “内容”，主要是指刑讯逼供的过程和后果。前者如刑讯的次数、持续时间、暴力程度等，后者如死 亡 、伤残或者后遗症等情况。此外 ，这里的内容还包括非法供述的内容，也就是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在 刑讯逼供情况下向讯问人员供述的内容。其中有些内容是反映案件真实情况的真供，有些则是在讯问 人员逼供 、诱供或指供下作的假供。 除上述证明对象外 ，《规定》第 6条使用一个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