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茫然致敬——《绕指柔》创作谈.pdfVIP

向茫然致敬 ●张立民 马 炜 《绕指柔》创作谈 张立民(以下简称张)：先来说 张：你曾经说过 ，小说是门技术 说书名吧。 绕《指柔》这个书名，容 活 ．讲究的是技巧 ．是不是可 以这 易使我们想起 “何意百炼钢 ．化为 样理解 ：小说就是像做一把椅子那 绕指柔”的诗句．你取的这个书名 样 “做”出来的?你是这样 “做”这个 是这个意思吗? 长篇小说的吗? 马炜(以下简称马)：有这个意 马：是的．我一直持这样的态 思吧。前人 的说法比较有诗意．而 度。但是我在干活之前，并不知道 我的意思 ，其实就是活得不耐烦 。 自己要做 的是一把椅子还是一根 人一旦活得不耐烦 了 ．就无所谓 锄头柄 我只知道把木料打磨光 了，就随和了。你就拿他没办法了。 滑。把榫头铆得天衣无缝 ，让木头 自然就绕指柔 了。另外一层意思 ， 的肌理 自然地显露出来。具体到这 也跟越剧这个背景有关 ．还有小说 部小说 ．一切都是从一句话开始 中的那些南方人物。我不知道有没 的。许多年之前的一个早上，起床 有把他们写活，但我是爱他们的。 穿袜子时脑子里突然跳出一句话： 或许这三个字也代表了我对他们 “我七十岁那年 ．连袜子都穿不动 的情感。越剧代表作 《红楼梦》里有 了。”觉得挺有意思，就记录在 电脑 段唱词：“我爱她敬她都来不及 ．怎 上 。一撂就是好几年 。几次想把它 会使她气带羞。今 日我十分喜减去 捞出来写个 中篇 ．但总是不知道下 一 身病 ，百炼钢早化作绕指柔。”是 一 句该怎么写 。所 以，这整个长篇 徐玉兰扮演的贾宝玉唱的 其实做 其实就是这句话引出来的。当然 ． 人也是这样的。年轻时头角峥嵘． 要写一个 “钝头 ”的一生这样一个 铁石心肠．却不易坚守：年纪大了． 想法 。脑子里也是有 的 (“钝头 ”是 心就软了 。世事也看淡了．倒容易 我们那里用来形容那些有点傻乎 坚守了。 乎．但又不完全傻乎乎的人的，“钝 头钝脑”是句比较亲切的骂人话)。那句话的出 张：小说中几个女人的命运很感动我．比如 现，好像一个接头的暗语．两者就勾结在一起 柳小满。这几个女人．都是有原型的吗? 了。我的大部分小说都是这样搞出来的。我不善 马：人物都是虚构的。我不太喜欢写现实。 于深思熟虑后一气呵成．比较喜欢让一些东西 我差不多对现实深恶痛绝。不过我看过一些越 在写作过程 中自己流出来或跳 出来 。这样必然 剧史的资料 ．可能有些艺人的身世对我的写作 导致写作前的想法在写作中发生偏差甚至背道 还是产生了影响。你进一趟鱼店，出来后身上难 而驰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左是一种思想，右 免沾点腥味。如果非要说原型的话，我倒是可以 也是一种思想 。你又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