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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肇蒯笔记三种考论 刘海燕 谢肇洲1是明中后期一位较活跃的诗人、文学家。其诗文集《小草斋集》 虽罕行世，幸近年来《续修四库》、《四库存目》2等丛书已将其收罗。《福建丛 书》第三辑3也将其作为闽人著作而推出。谢肇涮之诗歌创作与诗论承王世 贞、高榛等人而来，诗风颇雅正、诗论主宗唐，其论诗之诗颇为学者激赏4。 对于谢肇滞0所著笔记，学界注目之处无非其《文海披沙》、《五杂俎》关于小 说虚实相半的理论，并结合其文集中《金瓶梅跋》以阐述其小说理论之独到 处5。因论取需，可得窥一斑而难及全豹也。谢肇刹一生著述可谓颇丰，且因 其涉猎之广，宦迹所至，“自六经子史以至象胥、稗虞、方言、地志、农圃、医卜之 书，无所不蓄，亦无所不漱其芳润，淹通融贯，随叩随应，更无所疑难”6，欲探究 其人其文，很有必要对其杂著笔记进行梳理。本文即就谢肇涮比较重要的三 种笔记考论之。 披沙拣金：《文海披沙》之刊刻过程 万历丙午(三十四年，1606)秋，谢肇刹在南京兵部职方司主事任上，其父 天池公(谢汝韶)病逝，他从南京回到福州，守孝丁忧，“三载闭门著述，手不停 披，有司罕睹其面”7。他的志怪文言小说《麈馀》和笔记《文海披沙》大概编订 于此时期。 · 《文海披沙》目前所见版本有以下几种：(1)明刻本，八卷，有万历己酉(三 十七年，1609)陈五昌伯全序和沈儆忻序，见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子部108册影 印北京图书馆藏本8；(2)明刻本，六卷，前有焦嬷万历辛亥(三十九年，1611)孟 秋序，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藏9；(3)明刻残本，南开大学图书馆藏卷五至卷八； (4)和刻本10，八卷，藏国家图书馆北海分馆11、福建省图书馆12等；(5)清光绪三 年(1877)申报馆铅印本，前有焦弦序、宝历己卯幡文华序、宽延庚年洞津鱼目 道人序。另有《文海披沙》笔记，1935年(民国二十四年)大达图书供应社出版 本；《文海披沙》摘录，《香艳丛书》第七集卷二本等。 @． 由上可见，《文海披沙》于明代至少曾有二刻。万历己酉一刻，万历辛亥～ 342刘海燕 刻。谢肇洲对于这一笔记杂著颇为看重，曾诚恳邀请王稚登为《文海披沙》作 序，《小草斋集》卷二十一《寄王百毂》云：“……《文海披沙》前求足下作玄晏一 语而未成，遂为焦弱侯所先，然尚望足下之终惠之也。”最终未果。己酉本《文 海披沙》作序者为福唐(即今福清)之陈伯全。其序题“万历己酉(万历三十七 年，1609)暮春”，应即作于此之前。此刻本另有吴兴沈儆忻万历己酉天中节 (端午节)前一日书于鹅湖传舍之《刻(文海披沙)序》。序者称“己酉孟夏”，“谢 公视一编日《文海披沙》”，序尾又称“余因梓之以广其传云”。可见，此本当在 万历己酉即付剞劂无疑。 ’ 时隔两年，焦嬷于万历辛亥孟秋为《文海披沙》作序。焦蚣作序之时，人在 南京13，序称“诸子取《文海披沙》刻之南中而属余为序”，此刻仍在南方。 福建师大藏六卷本《文海披沙》，书前总目以六卷终，然而从刻本的内容和 版式看，与南开残本一致，与己酉本的差异却相当明显，姑且将其列为辛亥本 系统。己酉本与辛亥本不仅各卷的则数不同，而且总则数也不同。而和刻诸 本(申报馆本同)在各卷则数上与己酉本有差别，但总则数相同(见表一)： 表一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总计 己酉本 49 49 49 46 55 55 55 51 409 辛亥六卷本 铝 44 41 43 59 61 418 南开残本 59 61 65 57 和刻诸本(申报馆本同) 49 49 46 46 60 61 。55 43 409 在内容上，除了《吃语诗》14一则己酉本有、辛亥本没有外，南开残本比别 本多出了八则，如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