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年前，一个英国上尉眼中的四川风貌.docVIP

136年前，一个英国上尉眼中的四川风貌 　　1877年，威廉·吉尔上尉由上海经宜昌至重庆、自流井至成都，然后北上理番府、松潘厅、龙安府，再回到成都，之后从成都至雅州、打箭炉、理塘、巴塘，再南下经过阿墩子、大理府、腾越，到达八莫，进入缅甸。在吉尔之前，还没有一个欧洲人到达过中国川西北地区。他也因此获得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和巴黎地理学会的金质奖章。德国著名地理学家李希霍芬曾评论说：“吉尔上尉所取得的成果深深地吸引着我，特别是成都以北地区以及打箭炉和阿墩子之间的旅程。他对人文和自然都有敏锐的观察力，整个考察过程中，他都力求精确，坚持不懈……他对诸多地方高程的测定尤为重要。” 　　吉尔上尉对中国西南地区的考察非常详细，关于该地区民族、文化的记录也较为详细，可以视为19世纪中后期西南地区的民族志。以下撷取吉尔著作《金沙江》中的几个片段，让我们领略一番136年前一个英国人眼中的四川风貌。 　　汶川县 　　靠近汶川县，山谷开阔起来，山坡也不那么陡峭，山下有些耕地。这个城镇非常不堪，有种被贫困击倒的气氛……我周围几乎没看到任何人，街上只有几个老妇人，看来相当害羞的样子。整个城市如同废弃之地一般，宽度仅为300码（1码相当于0.9144米）……扁程不久，我们在山顶看到第一个“蛮子”（原作者意指羌人）村落……“蛮子”村落与一股汉人村序建造的方式很不一样：房了全由石头砌成，底部像个城堡，上面狭窄的窗户就像观察孔；屋顶是平的，上面支着棚子，棚子顶也是半的，前面开门。每个村落都建有一座高塔，通常为方形，但我也见过一个八角形的。关于这些塔，我从未得到过满意的解释，有人告诉我说只有头人才能拥有一座塔的特权，但我随即就看到一个村里有三四座塔，看来似乎也不能一概而论。 　　理番府 　　理番府位于狭窄溪谷入口的一片平坦的小三角地带。河水快速奔流向前，将此地与对面荒凉贫瘠的山脉分开，这些山峰顶端是高耸3000英尺（1英尺相当于0.3048米）的峭壁。城墙很多地方已经坍塌，就建在房屋与河水之间，一路顺着城镇背后包围深谷的两座山峰向上延伸。因为大部分房屋建在河边的平坦地带，所以城墙内反而有很大一块空地。我尽量数了数房屋，估算约有120间。这里的房屋与中国其他地方不同，通常有两层，下层是石头砌的，上层则为木制，带一个阳台。房顶几乎都是平的，但也有几间用斜木条建成。东部郊区有人居住，其他方向则没有。 　　一股急流从深谷流下，穿过小镇，推动了无数水磨。这里大量种植着玉米而非稻谷，需要大量研磨工作。磨盘几乎是水平的，放置在低矮、圆形、平顶的房屋内。这些房屋就像小城堡一般，仅有一扇不足一人高的小门。 　　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两岸间悬着绳索，居民们就靠此过河，甚至搬运货物。不久我就有机会看到一个男人负重过河，他在中途被卡住，动弹不得，另一个人过去帮他。一般来说这种绳索会同时悬挂两条，一条去，一条回，分别呈现向下的坡度……渡河的人将一条结实的绳子绑在自己身上，然后在滑轮上绕上两三圈，给自己造个座位，随后再次将绳子在身上缠绕妥当。悬吊于绳索之下，双手紧握滑轮，双脚离地，就能以极快的速度顺斜坡冲出。当然，因为整条绳索的长度约有100码，因此几乎不可能全程都是一般高，沿途也会产生一些弧度，所以，尽管他冲出时的推力能将他送出一段距离，最后几码却常常需要渡河人自己努力，用手一把把拉过去。 　　松潘厅 　　松潘厅位于河右岸，左面有一大片城墙围住的居民区，一座山从右岸倾斜而下，戛然而止形成悬崖，城墙就建在山坡上，围住了大片开阔的土地，种着大麦小麦。看来这座城市人口不少。有人告诉我从这里往西走两大的路程，就能看到大量马和鹿。据说雪山附近的悬崖巨石间就生存着野绵羊、野山羊，前往龙安府的路上还能看到大量野兔、麝香鹿和野鸡，不过最后证明言论不实。尽管在头几天我确实看到了很多野鸡，却并没有野兔、麝香鹿或其他猎物的影子。不过山里肯定有大量麝香鹿。因为松潘厅的麝香价仅为其3倍重量的白银……这里的庄稼几乎全是小麦、燕麦和大麦，大气太冷，不适合玉米生长。附近也有土豆，市场上也有菠菜。当地人的主食是大麦面包和大麦粥，先烘烤大麦然后磨碎做成食物。也有荞麦，用来做很重的不发酵面包。市场上卖酵母，也卖形状像饺子的蒸面包，只要有汉人的地方，这些东西总是很常见。 　　15日，我们进入充满石桥的地界，就位于响岩坝下面一点，有一座雅致的单拱石桥。四川以石桥著称，因此我们意识到距离四川平原已经不远了。稻田里的水抽干了，玉米秆搞搞伫立，田里还有些瓜果。天气越来越热，路边的野草一片焦黄，第一次遇到扬尘。河水终于逃脱了山脉的桎梏，水流依然湍急。无数湍流阻滞，但已经可以行船，从此直下大海…… 　　穿过狭窄、两面峭壁的峡谷，山谷逐渐敞亮，我们向群山道别。乘船两天行进约4.5英里（1英里相当于1609.344米），到达绵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