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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教育一体化的压缩理论检视 秦玉友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研究所长春 130024） 摘 要：时空压缩的背景下，城乡教育一体化暴露出许多问题，这为运用时空压缩理论思考城 乡教育一体化提供了实践前提，城乡教育发展的时空压缩特征为运用时空压缩理论分析城乡教育一 体化提供了理论合理性。运用时空压缩理论分析城乡教育一体化，可以发现城乡一体化过程中城乡 教育面临的挑战，可以深化对这些问题的分析，也可以为解决这些问题找出一些思路。 关键词：城乡教育；教育一体化；时空压缩理论 发现什么问题取决于审视问题的视野。特定的视野会使一些问题凸显出来，进而对这些问题的 认识更加清晰。这里论者选择时空压缩理论分析城乡教育一体化问题，这一分析工具，为分析这一 问题提供视野的同时，也提供了分析问题的基本理论关照，可以增加对城乡教育一体化的解释力和 解决问题的系统性，有利于我们对一些问题的研究和从这一切入点形成更加深刻的认识。当然，任 何一个理论都是本体论承诺（按这个理论有什么存在）意义上的理论。 一、压缩理论作为分析城乡教育一体化的工具 时空压缩理论作为一个概念工具分析城乡教育一体化的合理性何在？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 题。首先，城乡教育一体化的过程，是一个农村教育加快发展和缩小城乡教育差异的过程，用时空 压缩理论分析城乡教育一体化具有实践基础。其次，时空压缩理论可以为城乡教育一体化这个加速 农村教育发展的实践及其这一实践过程出现的问题提供理论解释，用时空压缩理论分析城乡教育一 体化具有研究必要性。 （一）时空压缩概念进入社会科学研究领域 在经典科学中，时间和空间被认为是宇宙和自然的尺度，是永恒不变的衡量物体存在与变化的 尺度。戴维·哈维认为，文艺复兴把科学的和想象上的时间和空间的真实感觉同或许出于经验的更 为易变的各种概念区分开来。[1]文艺复兴在空间和时间概念方面的革命，在很多方面都为启蒙运动 的规划奠定了概念上的基础。既然空间是一个自然的 “事实”，这意味着征服空间与理性地安排空 间成为现代规划的一个组成部分。[2]经典科学中时间和空间观念，也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甚至是 社会发展模式，基于近代欧美文明的时空观因其强大的殖民力量开始影响和塑造其他民族和国家的 时空观。“落后”国家急迫地想压缩自己的发展历程，与“先进”的时间观保持一致，因此在落后 国家和落后地区的发展都有“加速”和“跨越”的特点。这些特点增加了认识和参与落后国家和落 后地区的发展实践的难度。 社会实践领域出现的时空压缩的特点，但是社会研究领域并没有对社会实践领域中的时空压缩 现象做出及时的理论反应。直至 1989 年戴维·哈维（David Harvey ）在《后现代的状况——对文化 变迁之缘起的探究》一书中从时间和空间方式改变的角度研究文化变迁时，首次使用“时空压缩” （Time-space compression)一词，“时空压缩”这一学术概念才进入社会科学研究领域。 129 （二）时空压缩是后发国家发展的时空背景 从城乡二元到城镇化一体化发展，经历了从传统农业消失到现代农业发展，从传统农民身份消 失到现代农民阶层形成，从农村是一个问题，到农村作为社会结构中一个重要的发挥其职业化功能 的部分等一系列变化。城市化、工业化在西方社会发展时序中的必经阶段，也是现代发展模式中一 个国家走向现代化国家所必经之阶段，于是后发国家只能顺应这一个发展时序。西方社会的城市化、 工业化经历了数百年或上百年时间，在竞争压力、发展压力、价值压力和发展期望之下，我们要在 短时期内完成。 如果西方社会的城市化、工业化发展速度为常态，时空压缩便成为后发国家发展的时空特征。 城镇化和工业化的时空压缩，使工人失业、农民失地、环境失序、社会失稳这些西方发达国家需要 数百年、上百年，通过社会整理逐渐消化解决或大规模向其他殖民国转驾的问题，在后发展国几乎 同时面对了，而且只能在自己国家内部消化。城乡一体化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的，城乡一体化 有难以承受之重。 从逻辑上看，城乡一体化教育这一问题是在“城乡一体化”这一上位命题下演化出来的。在时 空压缩的背景下讨论城乡教育一体化问题具有实践前提，同时时空压缩这一概念工具对分析后发国 家在追赶式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问题，有很强的解释力。时空压缩可能是研究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