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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镇作为教育场域的意义及其发掘 黄瓒①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上海200062) 【摘 要】中国教育改革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乡镇教育改革的成败，针对乡镇 场域的教育文化研究至关重要。当前教育文化研究的盲点之一就是乡镇教育场域的缺 失，这会导致研究者与决策者在解决乡镇教育问题的时候处于信息失真的地位而导致策 略错位。深入发掘乡镇教育场域的意义有助于缓解这种理论困境，并使得教育文化研究 获得现实的生命力。要成功发掘乡镇教育场域背后的意义，关键在于叙事研究方法的有 效运用。 【关键词】乡镇；教育场域；叙事 一、乡镇教育场域的缺失：当前教育文化研究的盲点之一 目前，乡镇教育文化研究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大多数研究论文中充满着理论、数 字以及推理与建议。这些文献在面临乡镇文化、区域与群体之间的差异，在面临乡镇群 体之间的互动以及教育事件本身的流动性和模糊性的时候就显得苍白无力。问题出在 哪里呢?乡镇教育场域的缺失是问题的关键。在布迪厄的社会学理论中场域是一个关 ①黄瓒(197卜)，男，浙江苍南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师从丁钢教授，主要从事 ‘ 教育基本理论研究。 第二部分教育与人类社会发展 231 键的时空隐喻。场域被定义为：位置之间客观关系的网络或图式。这些位置的存在，它 们加诸于占据者、行动者以及机构之上的决定作用都是通过其在各种权力(或资本)的分 布结构中的现在的与潜在的情境客观地界定的，也是通过其与其他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 (统治、从属、同一等)而得到界定的。①场域不仅仅是包括环境、人121、机构或者组织等， 它涵盖某一特定领域内的全部活动，具有动态性、多元性以及相互关联性。乡镇场域在 教育文化研究中的缺失会导致教育文化研究陷入一种无根的状态。 首先，乡镇教育的叙事研究被宏大叙述所掩盖。目前，教育文化研究热衷于宏大叙 述，对理论的偏爱导致忽视场域中的动态性情节。这些宏大理论当然很大程度上是从教 育实践中产生并总结出来的，但是这些理论往往只是适应特定时间、空间与特定场所，并 不一定能产生“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效应。一旦面对活生生的特定的乡镇教育场景的时 候，理论的解释效度与信度就会大大降低。许多情况下，研究者只好一味地追求教育实 践如何服从它的构想。在这种宏大的论述中，乡镇教育场域处于空洞的状态：一切真实 的教育活动都消失了，代之以抽象的理论条文，具有高度的归纳性、浓缩性与武断性。 其次，教育文化研究习惯使用西方社会科学理论对中国社会教育现实进行解释，忽 视乡镇文化内部的元素差异，忽视乡镇教育场域具有不可移植性的特点。西方理论根植 于西方的教育生活经验和西方的教育场域，在解释本土教育问题的时候如果生硬移植这 些理论可能会产生水土不服的毛病。教育场域具有不可移植性与不可复制性，其根源在 于文化的兼容具有限制性。半个世纪之前，费孝通就曾作出判断，中国社会从基层来看 是乡土性的，是一个乡土社会，只是在东西方接触的边缘上生长出来一种不同于乡土的 社会，即类似于西方文明的城市社会o。由此可见，在这种夹缝中产生与生存着的原生发 展状态就是中国乡镇的真实写照，它具有不同于西方社会学所涵盖的城镇内涵。这种乡 镇作为中国的真实存在或许是中国未来乡村的必经路线和总体发展方向，在大多数的学 术研究中却往往处于失语状态。随着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中国教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 变化，这种变化的真实写照恰恰存在于乡镇中而不是在大都市，这种乡镇教育的发展演 ①l≥ourdieu，Pierre，and 1992．AnInv#cFionto J．D．WacquanL Refkive Press．97． Chk：ago ⑦ 费孝通．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32 和谐共生——2007年全国博士生(教育类)学术论坛论文集 ——～—一————————…一一一～———～‘一‘ 化或许是中国教育改革的整体缩影。 再次，乡镇教育场域的缺失导致教育研究停留在线性研究范式上徘徊。所谓线性研 究范式就是研究者根据理论推理，按照理性的逻辑对事物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