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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GDP：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概念和指标 牛 强 博士后 中国科学院院士工作局 今年6月12日，国家统计局局长邱晓华在北京大学指出，中国经济保持了快速、健康的发展势头，照目前中国经济的发展势头，“十一五”末期，中国经济总量很有可能赶上德国。15年后，中国经济总量基本上可以赶上日本。再过30年至35年，中国经济总量将大致赶上美国。 如果为中国经济总量超越老牌发达国家而沾沾自喜，认为这样增长下去，只要GDP增大了，中国就会自然而然成长为强国，实际上陷入了GDP崇拜的误区。为什么不能以GDP作为国力强盛的标志呢？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回顾一下历史。 历史的经验 中国经济在1820年的时候，就占到了世界的32.4%，大致与目前美国占世界经济总量的份额相当，这正是大清国嘉庆末年，在其后20年，就发生了鸦片战争。在1913年，也就是辛亥革命刚刚胜利、帝制结束不久的北洋政府时期，中国经济占到世界的11.8％，远远高于现在德国占世界经济总量的比例。 中国在清朝时期，不仅GDP的总量，GDP增长率也远远高于欧洲诸国。1700年时，整个欧洲的GDP和中国的GDP差不多相等，从1700年到1820年，中国四倍于欧洲的经济增长，中国的GDP在世界GDP中所占的比重从23.1%提高到了32.4%；而同期整个欧洲的GDP在世界GDP中所占的比重仅从23.3%提高到了26.6%。因此直到鸦片战争前不久，中国经济不仅在绝对规模上，而且在增长幅度上，都雄居世界各大经济地区之首。 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清朝嘉庆末年，中国是一个封建的农业大国，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综合国力，已经落后于开始工业革命的英法列强，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鸦片战争的失败和沦为半殖民地的命运。至于北洋政府治下1913年的中国，其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是一个积贫积弱的旧中国。 落后的大清国和屡遭列强欺凌的旧中国竟然拥有很高的GDP，占据世界上显赫的比例。这对GDP的崇拜者来说，不仅令人难以理解，还几乎是很沉重的精神打击。分析历史事实我们发现，落后弱小的国家有时也拥有很高的GDP数值，反过来说，一个国家GDP很高，未必就是世界强国。这似乎是个悖论。 用经典的哲学理论去解析这一悖论，就会很快找到形成这一困境的原因。历史哲理告诉我们：只有生产力水平是否先进，才是国家综合实力是否强大的根本标准。看来问题的症结就在于GDP能否体现先进生产力上。 GDP崇拜的误区 GDP是国内生产总值的英文简称，体现了经济活动的总量。经济活动总量越大，GDP的数值就越大。但GDP只能反映经济活动的“量”，却无法反映经济活动的“质”。GDP只能说明经济规模的大小，而无法区分发展质量的高低。这就是出现上述悖论的内在原因。 近几年来，对GDP崇拜的反思不少，其中有些是戏谑性质的幽默故事。在公路上汽车平安驶过，没有任何事故，那么它们对GDP的贡献甚微；假如忽然汽车相撞了，造成了一起恶性交通事故，那么随之而来的一切活动都会促进GDP的增长：救护车、医生、护士、意外事故服务中心、汽车修理或买新车、法律诉讼、亲属探视伤者、损失赔偿、保险代理、新闻报道、整理行道树等等，所有这些都被看作是正式的职业行为，都是有偿服务，于是社会的经济总量就增加了。还有两位经济学家打赌的故事，以及教授与保姆婚前婚后的GDP对比等等，不一而足。这些从侧面也反映了GDP统计方法的缺陷。 理性而严肃地分析GDP的缺陷，并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可以诟病它的地方，而是为了找到更具有建设性的标准。“先进生产力”给了我们启迪，如果我们用“先进GDP”来综合表征经济活动的质与量时，这个标准和“先进生产力”、“技术力”就有了某种程度的内在联系。 先进GDP：不仅绿色，还要先进 有人以为不提倡唯GDP是因为没有考虑环保因素，因而指出用绿色GDP代替GDP来衡量经济发展的水平，这是不全面的。清朝的GDP高速增长也没有带来环境问题。 还有人认为GDP总量虽然大，但是由于中国人口众多，被这么多人口一平均，人均GDP就比较少了。所以，应该用人均GDP衡量发展水平。这么说，有一定道理，但是还是无法体现先进生产力的本质。世界上有一些石油资源型的国家，靠出卖资源，其人均GDP是比较高的，但这样的国家缺乏先进的科学技术和高素质的人才队伍，也没有良好的现代产业组织能力，相应也就无法形成先进生产力。这些资源型国家虽然人均GDP高，但仍然摆脱不了落后国家的地位。 应该看GDP构成中有多少是由先进生产方式和技术创造的。先进GDP代表了符合先进生产力的经济活动，才是一个国家和地区是否富强发达、综合经济实力的体现。先进GDP的内涵比绿色GDP更丰富、更全面、也更本质。构成先进GDP的经济活动首先要具备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的属性，同时还必须符合先进性的一系列标准。 先进GDP与GDP总量之间有如下的